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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很明媚,小陽春裡的溫暖直直射進七門裡這座議事廳裡,射在地面石磚上,斑駁成好看的點點,暈得人心暖暖,有一種困膩的感覺。可這困膩因豪華而生,這滿院的豪奢皆因她老師而得。
面前七門各家主的正襟危坐,各有一家之主的威嚴及自省。包括年齡最小的第一笙,其身瀰漫的氣度也遠非一般商流可比。
可章兒呢?當年清廉之名盛天下的章魯,一身才情引人趨鶩的溹嶺才俊,他的女兒,瞞世六年,隱面自居,不敢對人說父輩從前,不敢言家族榮耀。
世間,何所謂公平?何處有公平?
顧諳深深吸了口氣,慢慢平復心中對七門裡先入為主的憤恨及懷疑,繼續問道“倘真有難,該求助同門才對。”
第一笙直視向顧諳,做實了心中的懷疑。顧諳今日登門當真是別有用心。
當年,當年事旁人不知,顧相會不知?朝廷會不知?顧諳會不清楚?
當年她獨自一人押著萬石糧食出了北芷,夜宿硯城東北的風鴉澗。風鴉澗,傳聞此澗無水無樹,只有風和烏鴉,此澗高十幾丈,一條羊腸窄道可行,下山後再行十里便可入硯城。可比從爻山進城節省一天的時間。硯城北城外爻山有匪,往來要交過路費,第一笙既不願交錢又心存僥倖才冒險走了風鴉澗。畢竟臨行前她請了天師占卜,天師說風和可行,其時家中老父重病臥床,第一笙心中掛念,才兵行險招。
天剛矇矇亮,她便催著運糧車上路,費力攀上澗頂,她才見識羊腸窄道之窄,糧車根本過不去,除非有力大者使糧車空兩輪而駛方可行。第一笙當時就知道自己決策錯誤,既恨隨行不規勸,又惱自己貪功。前進不可,後退再行明顯誤了交糧日期,賠償金會讓第一門損名又傷財。就在此際,狂風起,澗頂無遮攔之物,眾人被風吹得東倒西歪,只得舍了運糧車抱團抗風,緊跟著天降大雨,瓢潑而下的大雨澆在糧袋上,瞬間澆透眾人的心。第一笙無奈之下,只得命人順原路下山求救。報信人未回,卻來了南杞國人。彼時,南杞國王妃拜流聲剎的七空大師,得大師點撥,沿天女河順流而下至硯城,清早徒步登澗求生機,得遇第一笙。在得知第一笙是與自己母族做生意後,南杞王后手令緩了她交付糧食的時間,又令族內以原價收了她的糧食。這一場機緣使第一笙拜了南杞王后。王后許是得了大師口中的“生機”,所以對第一笙愛護有加。相較南杞王后的關照,京北七門對她此次的險行,非但無半點安慰,反而皆是指責——指責她判斷失誤,失了京北七門聲譽,被同行笑話;與南國瓜葛不清,被別有用心者詬病,與家門不利------
她蹣跚而回,面對滿堂指責,她不明白。她冒險所做的這趟生意裡,第一門只得七分之一利,她為了這七分之一利,險失了命。坐守家門得利的叔叔們怎麼就不能給她一聲安慰?連一句“好不好”的話都吝惜給她?商人重利,重利的商人啊!
第一笙抬頭看向顧諳,道“當時我已出城,天降大雨,回七門裡求助明顯不可能。”
“原來這麼回事,我還道是七門裡重利輕情,不願意出手相助。”顧諳道,“第一家主若不兵行險招,也不會與南杞王后相識,也得不來與嚴氏長久合作的機會。七門裡在第一家主手中可是壯大了很多。可見這世上的事、這世上的緣果真奇妙。”
第一笙接道“我是市井之人,只懂行商重利。奇妙玄幻之事,從來都當作傳說看待。大小姐學識淵博,您說奇妙應真是奇妙吧!”
顧諳嘴角上的笑依舊掛著,只是掛得久了,自己心裡都生了嫌。察言觀色的第三家主起身徵詢午膳的安排。
顧諳暖了臉色,道“聽聞第三家主對此次相師堂的堂會很費了一番心思,我總要用心賞玩賞玩,這聚宴就免了吧。”
第一笙聞見顧諳笑裡的疏離,思量著她的別有用心。
“第一家主。”顧諳突又道“我門內有位樑上君,前幾日與人玩笑,冒犯了家主------”
第一笙嘴角微不可查地一動,明白顧諳欲言又止的手段為何了。
“既是玩笑,又何必在意?”第七家主道,“小輩家家的遊戲,七門裡豈是小器之人?”
顧諳未置一言,仍舊望著第一笙。第一笙將問題拋了回去,道“顧少堂主以為此事該怎麼處理?”
顧諳心裡一笑,第一笙稱她少堂主,心裡是生了氣。
“讓小少爺受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