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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寂靜。
流聲剎掩映在月夜下,寂靜無聲。
山鳥歸巢,說著悄悄話,唯恐打攪山林,擾了和尚的靜思。
人們都說流聲剎的鳥兒有靈性,懂人心。其實是夜太靜,催了鳥兒的倦意。
顧延齡坐在藤椅上,一下一下的晃著,雙目輕合,右手手指依次在桌子上敲打,時而快,時而慢,時而頓下來沒了聲音,待敲打聲重新響起,就讓人覺得刺耳。
刺耳的聲音響了兩通後又再次停了下來。這時,屋外響起腳步聲,隨後門被推開,七空大師走了進來。大師著普通的灰色僧袍,手捻佛珠,一臉的悲憫肅穆。顧延齡似早有預料,未睜眼,緩緩道:“吃了你兩天齋飯,你才現身,不怕被吃窮了?”
七空大師先是打量了下屋內擺設,道了句“如今居士院也相人而侍了。”又隨手翻了翻放在桌案上的幾本書,看了看面前的茶杯,道:“你這富家翁做得逍遙啊!”
“你這得道高僧做得也不錯。”
“彌故說了你的病症。”七空大師引開話題。
顧延齡停下晃動,睜開眼道:“沒想讓他知道,更不想讓你知道。”
“身體既然染症,為何還要長途奔波?”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關係有多好似的。”
“我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小友的託付我還是要重視的。”
“你會有什麼高超的醫術?給她解個毒,鬧得神秘兮兮,結果好不好用還不知。我們彼此不信任,還是免了吧!”
七空大師並未落座,仍是翻看著書卷,還用指尖慢慢劃過紙張,聽了顧延齡的話,接言道:“我是怕那孩子接受不了自己成為孤兒的事兒,才想給你診一診。”
顧延齡一副不滿不願的表情,“騰”地將手腕抬起摔打在桌上:“給你瞧,給你瞧。”
七空大師將右手食指和中指輕搭在顧延齡的脈搏上,半晌道:“你這兩年脾氣古怪得很,好像我欠了你許多。”
顧延齡抬眼道:“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寧願不成親,寧願不進宮護佑太妃;如果可以再來一次,我寧願不認識你。”
七空大師收回手,道:“看來你是真覺得我欠你的了。”
顧延齡身子向前傾,直直地盯著七空,道:“我一敗塗地的人生難道不是從你這兒開始的嗎?你待世間是慈悲,待我是什麼?”顧延齡忽又嘆了口氣道,“如今再來說這些有什麼用呢?人既不能跑到前面去看,也不可能重新活一遍。你不欠我什麼,一切都是我的選擇。”
“你後悔了。”
“佛祖說不能後悔嗎?”
“佛主慈悲,向來憐憫世間,是貧僧覺得後悔無用。”
“你一直想學佛祖,可你的慈悲夾雜著煙火氣,所以,你的佛祖不要你。”
“佛行走於世間,自然會染塵世煙火。”
“你有是與非嗎?你的是與非是對誰而言?你本是欲成佛的人……”顧延齡站起來,“因為諳兒的啼哭,你重回人世。你害怕,你害怕自己成不了佛,你還害怕諳兒是你的明燈,這盞明燈恐等不到你再次頓悟。”
七空大師聽著,慢慢道:“我待那孩子如何,那孩子自己會判斷,你不用特意跑一趟來和我做割裂。你和她不同。還有,我不怕她,亦不恨她。是你疑心太重,總以為所有人都會對她不利。你也不用拿話激我,我既從佛壇回,就沒想過再證道。”
顧延齡面色如舊:“我給她鋪了錦繡之路,可是她不會去走。我給她織了一張網,想讓她平平安安地在其中生活,她只想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活。她是顧諳,不是我手裡的棋,我不捨得,不忍心拒絕她。所以,她也不能成為你的棋子。”
七空飽含滄桑的眼中,滿是同情和羨慕:“她來到這世間,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她的公子之名是我所起,我是出家人,不是無情人。”
“她不會麻煩你太久,顧家人沒有長壽的。”
“蒼蕁以以毒攻毒之法延勝聰之命……”
顧延齡眼中突現精光:“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老操心別人的事,小心短壽。”
七空大師果不再言,指著桌上的書卷道:“傳給了北帝?”
“只要好好引導,他是可造之材。這些破爛玩意兒是我平生所著,既不是生就帶來,死了也不用帶走。”
“我能問你你織了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