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行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八月十四。悄悄告訴大家,本書首發,想更快閱讀,百度搜尋就可以了。
南杞國君南宮起生辰。
宮樂自晨起便從思明殿傳出,整個皇宮靠簷沿廊掛滿紅燈籠。從高處望去,皇宮掩映在一片紅海之中。
南宮起倚靠在欄杆上,頭微仰看夜空。夜空,有月有星。他的心是空的,無論他如何去思去憶,心都是空的。他的右手託著一個琉璃杯,杯內酒色暗紅,他輕輕搖晃酒杯,濃酒有韻律地沿杯壁晃動,劃成一圈一圈的漩渦,他將酒杯放到齊眉處,細細瞧著,彷彿在找尋一個切點,準備將身浸入。
殿中火樹上銀花被掛,熒光點點如繁星,圍觀的人紛紛猜測著銀花是什麼做成的。南宮軼站在火樹前,手執紅綢纏綁的火把,火光映紅他的臉,年輕而英俊的臉上,印著其母的淺笑,一眨一眨的眼睛,像極了庚妃。南宮起突然發現自己忘記了庚妃的名字,狠狠地去想,也沒有想起,南宮起不由笑道:“庚妃,你這是怨我啊!怨我這麼多年沒去找你。可是……我要給兒子鋪一條坦途啊!咱們的兒子長大了,我可以放手了……”南宮起邊說著邊飲盡杯中酒,酒色太濃,染到他的嘴角,像沾上鮮血般詭異。
銀花乍放,有煙火沖天而燃,裂成花樣,光亮耀眼,滿城一時風光。
南宮起仰看煙花道:“你說想看一場煙雨,看滿天燦然,庚妃,你看到了嗎?”南宮起伸展雙臂,一身紅袍盡顯錦色,若有舊時宮娥經過,就會認出皇上這身披紅,正是當年迎娶庚妃的華服。南宮起正冠理袍,衝著殿中一笑,飛身躍下……
宮中突有聲如炸雷,響徹雲霄。
南宮軼猛回頭,看到血泊中的父親,眼前瞬時失了聲色,胸口一陣絞痛,他伸出手去抓,視線裡自己的手已經抓住了父皇,他一使勁,空空的……這一刻,他成了孤兒,從今以後,他就是孤兒了。他的父親,終是拋棄他了,一如那年母親拋棄了他……
南宮軼雙手抱頭,淚止不住地流,頭痛欲裂。他抗拒地後退,再後退。他以為自己勸服了父親,他以為一直隱忍的父親會想從前一樣繼續隱忍。可是,他還是選擇了他的方式,選擇了兩敗俱傷的方式,來結束一切。
人群裡,南宮軼看見了嚴皇后,這位掌後宮兼理朝政十餘載的皇后,木然的站在人群前,慢慢地跪在已駕崩的南帝屍體前,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口中喃喃著什麼。
皇宮裡悲慟聲起,大紅燈籠已被撤掉,方才還是燈火通明,火樹銀花的宮殿,瞬時一片死寂,白幔鋪滿。
南宮軼直直的跪在父親跟前,一語不發。身旁跪著三位御醫,其中一位手搭皇帝脈上,以頭觸地,遲遲不敢回稟。
半晌,南宮軼開口道:“宣佈吧!”
御醫叩頭,悶悶地道了一聲“是”。
南宮軼伸手去扶身邊的皇后,嚴皇后另一側的公主南宮縝忙也伸手去攙。嚴皇后還沒從這突如其來的事件裡清醒過來,抬起頭,仍是一臉的木然。
“母后節哀,朝中大局還需您主持……”
嚴皇后抖著身子,在南宮軼的攙扶下顫悠地站起來,抬頭看向南宮軼,搖著頭,問道:“他恨我竟到了至死方休的地步了。”
南宮軼低語道:“母后慎言。”
嚴皇后“唉”了一聲,道:“此時慎言還有用嗎?這個局,不知他籌劃了幾年。”
南宮縝這時抹了把臉上的淚水,問母親道:“母后,我們把舅舅叫回來吧!”
嚴皇后回頭看跪拜一地的一眾大臣和宮人,悽然道:“皇帝駕崩,一應禮法著禮部去辦,各部協理,朝政暫歸中書省。宮內有司各司其職,各據其位,沒有我與太子的命令,不得調換。”
眾人齊稱“是”。
嚴皇后正要轉身離去,身後有聲傳出:“帝壽誕墜而亡,敢問皇后娘娘,何故?敢問太子殿下,何因?”
嚴皇后回頭,都察院左都御史應介甫跪地乞問。
“應卿,”嚴皇后緩緩道,“皇帝一直身體有恙,近日來更是湯藥不離。今逢壽辰,高興太過,傷了根本。”
“倘如此,請皇后速令御醫診斷,看是否如皇后言。”
“應卿此話何意?”
應介甫仍跪於地,拱手懇切道:“請皇后娘娘下令。”
應介甫身後,開始有大臣跟著跪下,支援應介甫。
南宮縝扯著嚴皇后的衣襟,恐懼地看向人群。
“帝乃至尊之體,豈容你們幾次三番搬弄?”
南宮軼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