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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念、理想,每個人都會堅信並維護自己的信念,每個人都會為實現自己的理想而努力付出。悄悄告訴大家,本書首發,想更快閱讀,百度搜尋就可以了。這世間,總有人為信念和理想不計個人得失,這些人可能是現實者、可能是夢想家,無論哪一種,這世界因為他們的存在而更加生動有趣。
若為信念,可生可死。
嚴邷正襟危坐,一臉的肅穆。
嚴皇后看向他,看著她一直信任有加,一直呵護備至的侄兒,在揣測著他的態度、立場,在思考著他與自己是同行還是相對。她開始懷疑自己為之奮力的嚴家,到底有誰會感激她?會不會有人恨她?勝由芝曾說過,是她縱容的嚴家,才使嚴家的膿包越來越大,終有一日,膿包會破,會是今日嗎?
“嚴邷,你說硃砂是你親手炮製的,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嚴邷抬頭,認真道:“姑姑,我說的是事實。”
“是皇帝的命令還是你自己的一意孤行?”
“今日小殮,姑姑這會兒應該在宗廟,著人護喪,命人持禮。也可以等勝姑姑來替你主持一切。”
“擗踴哭泣,哀以送之。”嚴皇后苦笑道,“你的君主逝了,為何不見你痛哭哀號?”
“侄兒在等招魂,盼帝復生。”
嚴皇后近前一步,半俯下身森森地問道:“他以死證,到底要做什麼?”
嚴邷閉目不語。
“嚴邷,你不用這副表情,我和他的相殺,從一入宮便開始了,他恨我,我又何嘗不恨他?他以死證,想拖死我,更想拖死嚴家,聰明如你,難道看不出來?嚴家,咱們嚴家,宰輔世家,是南杞的砥柱,你是嚴家子弟,該曉得嚴家子弟的責任。”
嚴邷開口道:“我先是天子門生,後才是嚴家子弟。”
“所以,所謂炮製硃砂只是你的說辭,是助皇帝拖垮嚴家的一個藉口。”
嚴邷睜開眼,眼中清澈如許,和從前一樣,單純、乾淨。
“姑姑,我說過硃砂是我親手炮製的。”
“是誰指使你的?”
嚴邷看向嚴皇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姑姑,前年,河口決堤,沿岸百姓求告於殿前,朝廷撥銀賑災,這災可賑得?”嚴皇后剛要辯解,嚴邷又道,“四年前,邊疆有軍士秘報有人私設牢獄,抗法殺人,這事,您可知?”
“你只是員外郎,置於二十四司外之次官,這兩件事既不在你管轄之內,也不是你督辦。今日無故提起來做什麼?”
嚴邷仰頭,直直地看著嚴皇后,緩緩道:“四年前八月十三日晚,京都有婦被殺,姑姑還記得嗎?”嚴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殺人者嚴氏,我某位同族兄長,京兆府在您的授意下,將此案改判,您說那婦人突發癔症,衝撞了帝星,而我那位同族兄長只是為國除逆------”
“由芝怨我,是因為她是天女峰長弟子,肩負不了嚴家,你是嚴家培養出來的好孩子,為何要糾著這幾個案子不放呢?我是有錯,延判、誤判,但事後我都厚贈其家人。江河無匪,是嚴家有人私吞了賑災款,可我隨後派了幾十輛糧車,施粥的車棚綿延數十里。邊塞私下殺人是死罪,可人死都死了,難道真要我們再搭上一條人命嗎?我著人賠了那戶人家千兩銀子,那家人千恩萬謝。至於那被殺的婦人,嚴邷,我是因為沒有找到她的家人才將此事擱置的。”
“所以,不管是賑災還是死人,或者別的什麼,只要是嚴家人,您便用銀子去解決,可人命是用銀錢能抵的嗎?”嚴邷道,“那婦人沒有家人了,她的丈夫驚知妻子被殺,跳了護城河。他們是彼此的家人。如果不是我的同族兄長,他們或將有兒子、女兒可成為家人,以後還會有孫兒繞膝,可是這一切卻因一個醉酒者的而結束了。您從來不覺得自己的處置方法有錯誤,在您眼裡,除了嚴家人,其他人的命是草芥。”
“這世上,有居於高位者,有處於最卑微處者,每個人的命運是天註定的,生或死,也是天註定的。”
“倘一切能依法行事,這些就不會發生,嚴家人就不會驕縱,無法無天。”
“你是因為這些恨嚴家的?”嚴皇后怒道,“你是因為一群外人要整垮嚴家?嚴邷,你是嚴家人,是嚴家人!”嚴皇后說到最後有些歇斯底里,竟不知該如何才能罵醒嚴邷。
“此類事件姑姑瞞下了多少?”
“嚴家是有不堪者,可多數嚴家人是好的,你的一句親手炮製硃砂會牽連多少嚴家人,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