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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諳一身白底繡著竹葉暗紋的長袍,拱手時恍若翩翩君子,屋內暗沉的燭燈也無法削減他的姿色。
他朗聲道:“若丞相府清白得證,必當報以娘娘儲君之位。”
皇后在軟枕上的手臂一沉,眼尾上揚:“晉氏好大的膽子!”
皇后膝下一子一女,公主今年十一歲,雖然天資聰慧,卻不似太子那般受到皇帝的器重寵愛。
太子薨逝,皇宮裡還有好幾位皇子,三皇子生母身份低微,卻爭氣上進,文武雙全。六皇子的母妃是太后侄女,宮裡的皇子當中,除了太子,便是六皇子最得皇帝恩寵。
皇后雖不願過繼生母早逝的八皇子,但自大齊開國以來,從未有過女人做皇帝的例子。
晉氏簡直是信口開河。
易諳觀她神色,知她不信,道:“臣能有今日,皆為丞相夫人暗中謀劃。”
皇后道:“連丞相也不知?”
易諳點頭:“丞相夫人並未借丞相之力。”
皇后動搖道:“她能瞞著眾人,將你扶持到現在的位子,想來是有幾分手段,不過前朝的爾虞我詐可比後宮那些爭風吃醋要兇殘得多......”
易諳堅定道:“那娘娘便正好借太子之案試探丞相夫人的能力。”
大齊到如今歷經十一帝,其中不乏庶子過繼給皇后教養,登基後與養母反目,誅殺外戚的例子。
橫豎都是險局,皇后自然更願意賭一把,將籌碼壓在親生女兒身上,匆匆趕去聖宸宮。
大太監尷尬道:“皇后娘娘,陛下頭風犯了,此刻宋侍君在裡邊服侍。”
明日午時晉琬靈便會被拉去斬首,事態緊急,皇后顧不得禮數,硬闖到殿外,高聲道:“臣妾有要事稟報!”
半晌,宋侍君黑著臉開門,門外侍衛的長矛撤下。
皇后見了宋侍君亦無半分好臉色,殿內燻著濃重的安神香,燭火通明,越往裡走,光線越暗。
宋侍君似乎氣不過,攔在皇后面前:“陛下心煩,皇后娘娘還是改日再來打攪吧。”
皇后揚手打了宋侍君一巴掌,厲聲道:“狐媚惑主的東西,還不快滾出去!”
宋侍君自進宮以來還未受過這樣的屈辱,咬牙看了皇后一眼,哭哭啼啼地跑到皇帝面前。
皇帝躺在床上,不耐煩道:“你退下吧。”
說完,皇帝咳嗽起來。
宋侍君滿眼的不甘心,只得無可奈何地退下。
皇后走過去,伏到床邊。皇帝的手掃過她髮間的銀絲,嘆道:“慶兒的喪儀,你好生操辦,朕絕不會放過謀害他的人。”
皇后拭淚:“陛下如此為慶兒勞神,他的在天之靈必然難以安心,還請陛下不要遷怒於無辜的人。”
皇帝慍怒道:“慶兒是朕最疼愛的兒子,是大齊的儲君,朕便是叫那些人都給他陪葬也不為過。”
皇后勸道:“旁人也就罷了,可丞相夫人晉氏乃鎮北大將軍唯一的血脈,還請陛下三思。”
皇帝疑惑:“鎮北大將軍三子皆戰死沙場,並無孫輩,晉氏怎會是他的血脈?”
皇后道:“鎮北大將軍年輕時曾與一平民女子相愛,可惜未成正緣,那女子獨自將與大將軍的孩子撫養成人,正是晉氏的母親,丞相府中有大將軍的親筆書信為證。”
大太監來報:“陛下,北關傳來急迅,鎮北大將軍木碩與敵軍交戰時,不慎......中箭身亡。”
皇帝猛然吐了一口血,皇后急忙為他擦拭嘴角,吩咐大太監:“快去請太醫!”
待太醫為皇帝一番施針開藥後,殿外已是天色微明。
皇后跪拜道:“大將軍為國捐軀,晉氏作為忠烈之後,請陛下給她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皇帝首肯,大太監騎馬急速趕到大牢,宣讀皇帝口諭。
晉琬靈自易諳走後,夜不能寐,強撐著終於等來這道救命符,眼下黑黑,聽到鎮北大將軍的死訊,神色微變。
大太監好心囑咐道:“顧忌著大將軍夫人的心情,丞相夫人切莫在這段時期去大將軍府上認清,只要丞相夫人在半個月內查出真兇,丞相府上上下下自然會安然無恙。”
茉兒道:“陛下竟只給了半個月的時限?”
大太監道:“丞相夫人便是未能查出真兇,也只需隱姓埋名到京城外安生過日子。”
安生過日子?
丞相為人清正,得罪過那麼多的人,便是活了下來,晉琬靈無權無勢,又不是武林高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