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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名戴著斗篷的黑衣男子將一袋沉甸甸的銀子放在獄卒手心,那獄卒笑呵呵地開了牢房大門,囑咐道:“雖然牢房空了許多,您也記著千萬別逗留太久。”
男子微微頷首,進了牢房。
一隻老鼠跳到晉琬靈身旁,茉兒夜裡睡不著,伸著脖子替她驅趕,抬頭時見到鐵欄外的黑衣男子,輕輕將晉琬靈叫醒:“夫人,外面有個奇怪的人......”
晉琬靈揉了揉雙眼,看清來人後,立馬走過去,黑衣男子摘下斗篷,露出一張清俊的臉,雙眼泛著瑩瑩淚光。
他的聲音脆弱得像被遺棄的小狗:“這是我進宮以來,第一次見到你。”
晉琬靈見到他來,原本幾分得救的喜悅浮上心頭,聽到這話又沉了下去。
兩年前,她揣度陛下心思,將自己在回孃家看望病弱母親時救下的貧苦少年帶回京城,暗中培養。
她請人教他琴棋書畫,在長公主生辰宴那日,借長公主之手,將他獻給陛下。
別人都以為那位跟宋侍君平分秋色的少年是荒淫無道的長公主的人。
晉琬靈曾跟易諳下達死令,若非她主動聯絡,他絕對不能與她有半分往來。
就連長公主也以為,易諳只聽命於她一人。
其實易諳真正的主子,只有晉琬靈一個。
易諳在被送去長公主府前服下毒藥,每三個月發作一次。
御膳房的一位廚娘曾受過晉琬靈的恩德,負責在藥效發作前,將解藥放進送去易諳的飯菜中。
晉琬靈便是如此不動聲色地控制著他的忠心。
可如今丞相府失勢,易諳大可跟她魚死網破,向陛下告發此事,不怕找不到解藥。
晉琬靈唯一能期盼的,是易諳能顧忌著她對他的救養之恩。
晉琬靈掩面,擠出幾滴眼淚,哽咽道:“這兩年,我沒有一日不牽掛你,臨死前能見到你最後一面,看到你好好的,我也就安心了。”
她窺伺著少年的神色,只見他低著頭,似有憂傷。
晉琬靈假意自責道:“那時宋侍君殘害忠良,我憂心丞相府哪天也遭遇不測,這才出此下策,你這些年來受委屈了......”
易諳雙手抓住鐵欄,手背上青筋暴起,急忙道:“只要是為了你,我從不委屈。”
兩行淚從他眼中落下,滑過白皙的面龐,如玉如珠。
晉琬靈掏出懷裡的手帕,伸出鐵欄,替他擦著眼淚,滿臉的心疼。
易諳試探地握住她的手腕,溫熱的體溫隔著輕薄的紗衣一直傳到晉琬靈心頭。
茉兒驚得瞪大了眼。
他怎麼敢做出如此逾越規矩的事?
他輕聲道:“你不會死的,我去求陛下。”
晉琬靈的嘴角微不可微地動了一下,抽回被他握住的手:“你若直接去求陛下,便會暴露身份,陛下只會更疑心丞相府。”
易諳長長的睫毛垂下,沮喪道:“我該如何才能救你?”
晉琬靈環顧四周,拿出藏在裡衣中的家書,遞給易諳:“告訴皇后娘娘,我能幫她找到害死太子的真兇,還有......”
晉琬靈勾了勾手指,易諳湊近了些。
坤寧宮
皇后倚著榻上的軟枕,雙眼紅腫,震驚地看著易諳。
屋內只有皇后,掌事姑姑和易諳三人。
其餘的人都應易諳的請求遣了出去。
皇后在坤寧宮內聽聞太子之殤後當場吐了一口鮮血,昏了過去,這幾日湯藥不斷,眼淚不絕,十分地虛弱。
她捏著軟枕,譏諷道:“想不到你竟然是丞相府的人。”
易諳垂首而立,不卑不亢道:“請娘娘給丞相府一個機會。”
皇后因太子之事遷怒丞相,冷聲道:“查案而已,大齊有的是能人,她晉琬靈以為自己是誰,本宮偏要選她?”
易諳雙手奉上家書,掌事姑姑接了過去,呈給皇后。
易諳不疾不徐地說:“丞相夫人是鎮北大將軍唯一的血脈,若娘娘能給丞相府一個機會,他日丞相夫人必定加倍報答。”
皇后驚疑地開啟書信,飛速掃了一遍,道:“鎮遠大將軍遠在北關,誰知道晉氏是不是鑽空子欺詐本宮?”
易諳道:“丞相夫人幾個月前得知身世,府裡還有一些信件,娘娘若不信,可派人去查驗。”
皇后翻手將信紙壓在案上,不怒自威:“晉氏能報答本宮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