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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你為什麼還不動手?”
那人道:“我在等你露出破綻的機會。”
他忽然閉上了嘴,安安靜靜地喝著酒,吃著炒花生。
那人依舊站在他的身邊,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睛也不曾眨一下。
有風吹過,簷前的鐵馬叮咚叮咚的響了起來。聲音清越悠揚,在這荒涼清冷的環境中聽來,詭異至極。
鐵馬停下的時候,一條野狗出現在酒樓的門前,是那條斷了腿的狗。這條野狗拎著右前腿,一瘸一拐地走進來,臥在了他的腳邊。
他正在斟酒的手,懸在半空,微微停頓了一下。
突然,酒樓的屋頂裂開,那扇插在碎瓦間的木門夾著勁風從他的頭頂落了下來。
同時,他看見一直站在他身邊的那人彎下了腰,那條歪靠在牆角的牌匾正飛過那人的腰上,襲向他的前胸。
臥在地上的野狗也突然支起斷了的右前腿,呲著白森森的獠牙,撲向他的雙腿。
他依舊坐在長凳上,右手端著酒碗。但是左手已按在桌子上,右腳也已勾住另一條長凳。突然,這張桌子翻滾著向上飛去,撞在下落的木門上,同時他的右腳已將勾住的長凳踢了出去,和飛來的木匾撞在一起,只聽“卡啦”一聲,木屑四下飛散,塵埃漫漫。右腳踢出的瞬間,他的左腳已迎上那條狗的白牙。狗慘叫一聲飛出窗外,再也不曾爬起來。
然後在他頭頂和胸前的兩團木屑塵埃之中,射出三件兵刃,分三個方向,破空而來。
他雙腳點地,坐在長凳上向後滑去,頭頂的兵刃“哧”的釘在地上,是一把長刀,刀柄兀自顫動不止。而後左手在長凳上一拍,身子向上激射出去,胸前一條狼牙錘“噗”的沒入身後的牆壁裡。半空中,他的雙腳已將一柄軟劍夾住,擲向屋頂。屋頂有人應聲慘叫,滾落下地。
他端著酒悠然飄落,身如薄紙,腳下不曾濺起一星塵埃。
他盯著眼前的人道:“躲在牆外的人已經跑了。”
那人“嗯”了一聲。
他道:“你為什麼還不走?”
那人道:“因為我必須殺你。”
他道:“可是你殺不了我。”
那人道:“我還沒有出手。”話猶未盡,長劍已出。光影散亂跳動間,蔥蘢劍氣鬱鬱而生。一劍刺出,劍尖不住顫動,猶如蛇信,嗡嗡之聲不絕於耳。
他吃了一驚,手中酒碗忽然跌落,酒水撒了一地,濺溼了青色下裳,失聲道:“柳葉劍!”
那人卻不搭話,手中劍如狂風驟雨席捲而至。他閃避連連,雙掌卻在劍影裡穿梭自如。只見那人一劍刺來,他急揮右掌相格,掌緣微斜,將長劍吸在掌心,順勢帶向自己,左掌蓄力擊向那人。忽然,那人身子拔地而起,一腳踢他面門,一腳接他左掌。他右掌吐勁,將吸附的長劍倏地崩出。那人身在半空,一時失去憑藉,也被這股勁道彈出。他本以為那人必定會被彈出窗外,誰知那人的身子才被彈出尺許,便如柳枝叢中被大風颳倒的燕子一般,硬生生在半空中向上翻轉過來,一柄柳葉長劍,如箭矢一般,疾刺而來。
他又是一驚,“迴風舞柳劍!”
那人道:“不錯”。一人一劍已到了他的眼前。
他右足點地,急向左側閃避,已是不及,“哧”的一聲,右脅已被刺中,鮮血汩汩流出。他往後急退幾步,“你是誰?”
那人道:“你可還記得蘇州?”
他道:“蘇州王遠承!”
那人道:“我是他的女兒。”
那人驚道:“王惜如!”
惜如道:“你想不到我會來殺你?”
他悽然道:“我只是想不到你會來得這麼快。”
惜如冷笑道:“我也想不到你竟會投靠玄圃臺!”
他慘笑道:“連我自己也想不到。”
惜如道:“我更想不到你會親手殺了你的母親。”
“她本就該死。”他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的不帶一絲情感,就像是在陳述一件與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惜如道:“那我爹孃呢,也該死嗎?”
他道:“即使我不做這件事,也會有別人去做,蘇州王氏一門已沒有機會生還。”
惜如道:“你不該救我的,你本該知道我若還活著,總有一天會來取你的命。你已不是我所認識的南宮括!”
南宮括忽然問道:“鑄劍山莊的那一半斷劍在你手裡?”
惜如微微一驚,卻沒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