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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唱婦隨啊!”江山別有深意地看了賀雷一眼,“我記得薛老六研究生學的是公衛,他去疾控中心我還想得通。你怎麼也跟著跑去疾控中心了?”
賀雷搖搖頭說:“這個說來話長,不提也罷。我到了疾控中心以後才知道薛子陶也在疾控中心,之前好長一段時間我跟他一點聯絡也沒有。”
賀雷不願說,江山也不強求。“你今天真不把薛老六約出來?”
賀雷故做平靜地說:“他領導架子大的很,媳婦管得又嚴,不好約。”
“又是個妻管嚴。”江山撇撇嘴地說,“你結婚沒有?”
賀雷無奈地喝口酒,“物件都還沒找到呢,結什麼婚呀。”
“不能啊。”江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看賀雷,“你小子長得挺精神的,工作也不差,怎麼會找不到物件呢?”
“老大,我們兩個是同行,所以你覺得我的工作還行。”賀雷說,“不學醫的小姑娘聽說我的專業以後,各個都是嚇得屁滾尿流!”
“有那麼誇張嗎?”江山說:“要說髒,我這個外科比你這種內科髒多了。我每天都會接觸到血液,是高危行業啊。你這個多好,躲在實驗室裡面,比我這個乾淨多了。”
“不學醫的哪裡懂這麼多。”賀雷說,“我接觸的寄生蟲很大,用肉眼可以看見,所以別人覺得噁心。你接觸的微生物很小,用肉眼看不見,所以別人覺得不噁心。”
“那你乾脆找個同行結婚算了。”江山說。
賀雷無精打采地嘆口氣,“沒遇到合適的。”
“嗯?賀三,你這句話把自己暴露了啊!”江山大手往賀雷方向一指,臉上綻出一抹壞笑。“哥哥我大學時候可是有情聖加冕的,你這點小心思,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不是沒有遇到合適的,是遇到了還沒追到吧。”
有那麼一瞬間,一張很靈巧又調皮的臉蛋在賀雷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賀雷苦笑一聲,搖搖頭。“人家看不上我,追了也是白追。”
江山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以我的經驗判斷,你壓根就沒追。你試都沒試,你怎麼知道追不到。你不能守株待兔啊,兄弟。你一個人站在路邊立個木樁子,你自己以為你是在立貞潔牌坊,別人看了還以為你在賣柴火呢。聽哥一句勸,該出手時就出手,莫讓肥水往外流。”
心情不好的時候切忌喝酒,因為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容易喝醉。賀雷只覺最近諸事不順,好不容易見到老同學可以放鬆一下,不知不覺竟是喝得不省人事。
江山也醉得不輕,好在江山訂的酒店離步行街不遠,走五分鐘就能到。可是江山不知道賀雷家住哪,更不知怎麼送賀雷回去。江山正犯愁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一直在談論的薛子陶。完全是報以試試看的心態,江山給薛子陶發了一條微信。
“你們現在在哪裡?”薛子陶很快就有了回覆。
“步行街百貨大樓三樓的自助火鍋店。”江山回。
“二十分鐘內到。”薛子陶回。
不到二十分鐘,薛子陶果然站在兩個爛醉如泥的男人面前。
江山覺得氣氛迷之尷尬,明明是多年未見的老同學,為什麼薛子陶的出現就像家長抓住偷偷泡吧的中學生一樣。
“他喝了多少?”薛子陶沉著臉問江山。
江山一陣腹誹:賀三說得沒錯,薛老六果然是領導架子大得很。五年沒見面的老同學,一見面連句招呼都不打。江山沒什麼底氣,試探地說:“賀三是不是酒量不好?其實他喝得也不多。”
“不多是多少?”薛子陶就像審問犯人一樣把視線轉向賀雷。
江山訕訕地說:“就喝了,六支吧。”
“酒量真差!”薛子陶一把將賀雷從桌子上撈起來,然後看著江山問:“你住哪?”
“住附近的快捷酒店,走過去五分鐘就到了。”江山趕緊往自己住的方向指。
“那我不送你了。”薛子陶說。
“不用送,不用送。”江山有些擔心地問:“賀三家住哪?”
“離這也挺近的。”薛子陶說,“走路過去十多分鐘就到了。”
江山似乎捕捉到了什麼資訊,眼前一亮說:“能在步行街附近買房子,賀三家這麼有錢?”
薛子陶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句:“他家土豪得很,以前就是裝窮給你們看。”
薛子陶和江山隨便寒暄了兩句,然後揹著賀雷繞道了與步行街平行的小巷子裡。明明是相隔五十米不到的兩條街道,一條熱鬧非凡,一條卻僻靜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