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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瀏覽了一遍卷宗,賀雷並沒有發現什麼很有價值的線索。解放後西雙版納的寄生蟲防治工作做得很好,登革熱、肺吸蟲病得到了非常有效的控制,瘧疾、血吸蟲更是被徹底消滅。肺吸蟲病偶爾會出現一些散發病例,但沒有形成流行擴散的趨勢。最奇怪的就是,那一家六口的旅遊路線,並沒有經過任何出現肺吸蟲病例的幾個村子。
賀雷越發覺得奇怪,這一家六口人同時被感染肺吸蟲病,但是他們出沒過的地方又完美地與傳染途徑錯開了。難不成是時空錯位,這一家六口透過蟲洞穿越到了一個有傳染源的地方?
“雷哥,你餓不餓?”李芬芬再次打斷賀雷的思路。女人上前,不動聲色地撈過賀雷桌上的卷宗開始整理,“人家可是還沒吃早飯呢,現在都快要餓死了!”
賀雷對女人的話沒聽進去多少,但是女人急急忙忙搶卷宗的動作一下子提醒了賀雷。同樣的動作剛才女人也做過,就是賀雷拿手機的時候,女人也是這樣來搶卷宗的。當時賀雷以為女人是來搶手機的,其實仔細想想,女人的手最終是落到了卷宗上面。也就是說,女人下意識地想要保護這份卷宗,卷宗裡一定有什麼賀雷沒有發現的疑點。
“李女士!”賀雷打斷女人的動作,“我還要再看一遍卷宗!”
“啊?還要看?”女人又開始撒嬌,“雷哥,人家肚子餓了嘛。不信你來摸摸,人家的肚子都要餓扁了。”
“這次只看一小會兒就可以了。”賀雷不容分說拿過卷宗,開啟從第一頁看起。
剛才賀雷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了發病人數和發病地點上面,然而賀雷卻忽略了一件事——為什麼這些人會生病,他們究竟是吃了什麼才生病的?慣性思維告訴賀雷,只有吃河蟹和蝲蛄才會生病,蝲蛄只有北方才有,那麼這裡的病人一定是因為吃了河蟹才生病了。但是,如果病人沒有吃過河蟹,那麼病人就有可能透過其他渠道感染寄生蟲。這個其他渠道,就是賀雷需要找出來的傳染途徑。
這次目標明確,賀雷快速翻閱幾十份卷宗,每一份都只看生活史。不出半小時,賀雷就找出三份沒有河蟹食用記錄的病例,而且這三份病例都來自於同一個村子——溪村。
賀雷把卷宗還給李芬芬,中規中矩地說:“今天真的是麻煩李女士了,謝謝李女士這麼忙還抽空幫我做調查工作。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剩下的事就勞煩李女士幫忙善後了。”
“雷哥,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女人這回終於沒心思對賀雷動手動腳的,她接過卷宗後便全力以赴投入到卷宗的整理當中。
“不用了,我還有事,等下次有機會我在請李女士吃飯。”賀雷說。
李芬芬也沒幾分真心想要陪賀雷吃飯,畢竟她的工作只是看管好卷宗。反正現在卷宗已經收回,李芬芬也就不想再浪費時間在這個中原來的愣頭青上面了。女人努力撐著最後一份虛情假意:“雷哥這話可要算數啊,人家會一直等雷哥來請人家吃飯的喲。”
賀雷和郭主任彙報完情況後,便打電話給刀那婁。刀那婁對賀雷要去溪村做調查一事非常支援,至少路上沒有再給賀雷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在酒店大堂見到賀雷時,馬司機的表情有些頹然。
“馬師傅,你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看著馬司機一蹶不振的神情,賀雷關切地問,“我就是醫生,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可以跟我說。”
馬司機搖搖頭說:“我身體很好,就是心裡面有點難過。”
賀雷看著馬司機滿臉掩蓋不住的悲哀,問:“你遇到什麼事了嗎?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你的?”
馬司機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才說:“其實也沒什麼,今天是我愛人的祭日,我本來打算今天下午去看看她的。”
原來馬司機的妻子已經過世了,賀雷感受到馬司機的沉痛,建議道:“那馬師傅今天去看看你妻子吧,地方不遠吧?”
“遠到是不遠。”馬司機說,“跟去溪村的路還是順路。但是今天要帶賀醫生去溪村,我怎麼好意思讓賀醫生陪我去那種地方。”
賀雷善解人意地說:“我們學醫的最不忌諱的就是生死。馬師傅幫了我這麼多,我陪馬師傅去看看亡妻也是理所應當的。”
“賀醫生真的不嫌棄去那種地方嗎?”馬司機眼裡終於流出一絲生氣。
“走吧,我們順路先去看看你妻子,然後我們再去溪村。”賀雷拉著馬司機朝停車場走去。
一開始兩人都很沉默。馬司機安靜地開車,一言不發。賀雷則是在想,馬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