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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雷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馬司機,馬司機湊到賀雷耳邊小聲說:“大媽說你長得帥,所以免費送你一罈子醬。”
賀雷有些尷尬地掂量著手裡的罐子,份量好像還不輕。“阿姨,這蟹醬是怎麼做的,您能教教我嗎?”
“小夥子還要學做蟹醬?”陳翠玉有些詫異又有些得意地說,“這個蟹醬做起來複雜得很,要醃半年才醃得好。不過醃好以後,吃三年都不會壞。做起來太難了,你這種小夥子學不會的。”
“大概是怎麼做的,您能簡單跟我說說嗎?”賀雷哪裡肯死心,繼續刨根問底追問。
陳翠玉一邊餵雞一邊說:“我就是用我們村河裡的螃蟹,洗乾淨以後用臼子衝碎。一定要衝得非常碎,不然會卡在脖子裡咽不下去。然後用各種佐料和酒醃半年。”
“這個螃蟹煮熟了嗎?”賀雷問。
“不能煮!不能煮!”陳翠蘭停下手裡的活特意叮囑說,“螃蟹殼一煮就變硬了,就吃不成了。這個蟹醬就是要生吃。”
“這種蟹醬的做法您是跟誰學的呀?”賀雷問。
“以前我們都是這麼吃的。”陳翠蘭感慨地說,“現在日子好過了,年輕人都不學著做。這門手藝到我這裡怕是要失傳啦!”
“阿姨,再跟您打聽個人。”賀雷說,“你認識一個叫花百萬的溫州老闆嗎?”
“認識啊!”陳翠玉越說越得意,“她是我乾兒子。你們也認識?”
“見過一面。”賀雷說,“我在他莊子裡吃過飯。”
“花老闆我也認識!”馬司機說,“我跟他挺熟的,我們單位的同事經常去他莊子裡吃飯。”
賀雷指指手中的鹹菜罈子,問陳翠玉:“這種醬,花百萬的莊子裡面有沒有賣?”
陳翠玉聞言,沾沾自喜地說:“不是我吹牛,現在西雙版納還會做這種蟹醬的人,絕對不會超過十個。你嚐嚐就認得,味道正宗得很,跟街子上賣的不一樣。我是跟我奶奶學的,我這個才正宗。上次百萬來看我的時候,我送了他兩壇,但是我沒教他怎麼做。就算是百萬回去以後自己琢磨著做,肯定也做不出我給你的這種口感。”
在西雙版納繞了這麼大一圈,賀雷總換是把這個看不見摸不著的鬼影給揪出來了。賀雷謝過陳翠玉和小老闆,提著蟹醬趕緊和馬司機往景洪趕路。
“你們刀主任今天在疾控中心嗎?”路上,賀雷問馬司機。
“這個不好說。”馬司歉疚地說。“刀姐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從來都是她有事找我們,我們有事找她挺難的。”
賀雷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我要借你們疾控中心的實驗室用一下。”
“這個沒問題。”馬司機爽快地說,“到單位以後我直接帶你去就可以了,單位上的人我都認識。”
賀雷嘴角一揚,幸虧昨天的親情牌打得不錯,馬司機已經成功站到賀雷這一邊了。今天賀雷可以避開刀那婁的牽制,專心對這罐現在做檢驗。對於刀那婁玩的那些小把戲,賀雷也是可以理解的。疾控中心這種單位,從來都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防治工作做得再好,上級只會覺得沒有人生病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但凡工作上出現那麼一丁點紕漏,辛辛苦苦幾年的貢獻全都會被那些小瑕疵給覆蓋了。上級單位永遠只會吹毛球次,領導根本看不到地方單位工作上的進步,只會雞蛋裡挑骨頭去抓下級微小的錯誤。
之前賀雷也經常出差,但大多數時候都是下級單位主動上報了疫情,賀雷才會去。這次是由中原發現了疫情,從上級查到下級來。雖說都是由中原疾控中心負責調查工作,但調查的性質是完全不一樣的。這次可以說是刀那婁工作疏忽,監管不力。
刀那婁也是怕賀雷真的查出點什麼大問題,事情要是真的嚴重到不可收拾,刀那婁就只有自己收拾東西走人了。刀那婁現在坐的這個位置,覬覦它的人多著呢。下面那麼多人巴不得趕緊把刀那婁弄走,他們也好趕緊接手這把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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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實驗室裡忙了一下午,皇天不負有心人,前後奔波了一個星期,賀雷終於在陳翠玉給的鹹菜罈子裡面找到了衛氏並殖吸蟲的囊蚴。
(注:肺吸蟲學名衛氏並殖吸蟲,生活史非常複雜,整個成長過程會經歷川卷螺(第一中間宿主),淡水蟹和蝲蛄(第二中間宿主),哺乳動物(終宿主),三個宿主。)
隨著人們對食品衛生、安全意識的提高,現在已經很少有人會吃生螃蟹。陳翠玉用生河蟹做蟹醬,其中就帶有肺吸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