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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雷訕笑兩聲說：“腳下滑，沒站穩。嘿嘿！”
“你還好意思笑！”薛子陶沒好氣地看一眼賀雷。“老子剛才還以為你被赤壁水鬼拖住了。”
一陣陰風吹來，配上薛子陶恐怖的形容，賀雷頓時覺得渾身發麻。這種三九嚴寒裡進行水中作業，冷颼颼的，當真和靈異裡面陰魂借道的感覺一樣。
“你……那個……你別嚇我。”賀雷看一眼自己身處的古戰場，“都快兩千年了，就算有水鬼，早就魂飛魄散了。”
“呵呵！”薛子陶意味深長地說，“這種事情不好說，十幾萬人死在這裡，萬一遇上幾個修煉成厲鬼的，再過兩千年人家照樣陰魂不散。你看玄幻的開頭，隨隨便便都是幾百萬年以前，什麼什麼上古邪神被打入凡間。幾百萬年以後不小心被釋放出來，照樣為害一方。人家幾百萬年都能保持超強破壞力，你這才兩千年，時間不算長。”
“咳咳咳！”賀雷被薛子陶嚇得一陣乾咳，不過很快賀雷就鎮定下來。賀雷定了定神，他突然意識到薛子陶就是個大坑逼，十句話裡面能有三句正經的就不錯了。
賀雷正色道：“少說廢話多做事，趕緊取樣，取完收工。再在水裡泡一會兒，我還沒遇上水鬼就被冷死了！”
賀雷將全副武裝的手伸進河床上的淤泥裡，用力撈出一坨淤泥。薛子陶也專心投入到工作中，跟著賀雷取了十多種樣本。
勞動了一天，賀雷和薛子陶已經累成狗。不僅僅是因為這次的取樣工作太費力，最關鍵的是三九天的赤壁古戰場簡直可以冷死人！
“哼！”賀雷憤憤不平地說：“我看曹操大軍不是被火燒死的，他們明明是被江水冷死的！”
薛子陶撈出手機，開啟資治通鑑說：“人家司馬光就沒說大軍是被火燒死的，司馬光都說了，大火只是燒燬了船隻，曹軍是士兵和戰馬是掉進水裡以後被江水嗆死的。”
賀雷癟癟嘴，“古時候的人，命不值錢，打個戰隨隨便便就死十幾萬人。難怪古代人口稀少。”
“這算什麼！”薛子陶咂舌說，“你看五代十國的時候，發動戰爭的貴族階級自己把自己全部打死了。五代十國結束以後，我國的人口金字塔直接少了一層。”
賀雷咧嘴一笑，“我就是個工薪階層，天生自帶仇富心理。貴族階級死一波我倒是覺得沒什麼，反而是勞苦大眾一茬一茬的死，我想著怪心疼的。”
“嘿嘿嘿！”兩個男人一邊說說笑笑一邊檢測他們這幾天採集到的樣本。
這次工作主要由賀雷操作，薛子陶就坐旁邊打個下手。
“怎麼樣？”經過三天的鏡檢，薛子陶已經對檢測結果非常好奇了。
“哎……”賀雷嘆口氣說，“隆冬的江水只能冷死賀雷，冷不死寄生蟲。”
“噗嗤！”薛子陶捂嘴偷笑，“賀雷寶寶怎麼還想跟寄生蟲競爭生存能力啊？”
賀雷滿臉傲嬌地說：“不僅是我個人要跟寄生蟲比拼生存力，我還要帶領全人類和寄生蟲抗爭到底。”
“你行你強你最棒啊！”薛子陶湊近賀雷的筆記本看資料。大體的結果薛子陶之前就猜測到了八九成，所以聽賀雷這麼說，薛子陶倒是不覺得驚訝。“具體結果怎麼樣？”
賀雷把筆記本大大方方送到薛子陶眼前說：“蟲卵、毛蚴、尾蚴都有。釘螺也活的好好的，大冬天的還是有尾蚴從釘螺體內溢位。”
“嘖嘖嘖！”薛子陶搖頭說，“當真是生命裡頑強！這水溫都快接近冰點了，整個生活史完全沒出現斷層。”
兩人正在研究資料的時候，賀雷和薛子陶的手機鈴聲同時響了。兩人滿腹疑惑地忽視一眼，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同時有人分別打電話給他們兩個。
結果一看來電顯示，兩人頓時頭皮發麻。賀雷收到陳珂然的電話，巧的是薛子陶同時收到郝卉的電話。
“查崗的？”賀雷把手機螢幕對朝薛子陶問。
薛子陶一皺眉，率先接起電話，臉色瞬間從委屈變成一臉忠犬相。“老婆大人，找我什麼事呀？”
薛子陶以為郝卉會問他現在在做什麼，沒想到郝卉一來就語氣急躁地問：“子陶，醫學院那個什麼畫畫的專案，有沒有編制？”
“什麼？”薛子陶被妻子問得莫名其妙，什麼醫學院什麼畫畫的。
“就是醫學院叫小然去的那個什麼集體畫畫什麼的。”郝卉急切地說，“姨媽家快要被小然鬧得房頂都掀了！”
薛子陶還是沒聽懂妻子到底在說什麼，薛子陶穩住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