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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處主任的嘆氣聲裡都帶著一股子絕望的味道，“小陳老師，照你這麼說，我們學校的大多數語文老師都沒有資格站在講臺上。科班學漢語言文學的老師並不多，我們的語文老師學什麼專業的都有，甚至有化學專業畢業的老師來教語文。按照你的邏輯，那些老師都得下臺不成？”
陳珂然搖頭說：“學化學的人不一定語文差，因為學化學的人高考的時候也考了語文。高考語文佔分那麼大，如果語文真的太差了，估計他也考不起化學專業。但是我的語文是真的很差，如果參加普通高考，我連專科線都上不了。我是因為參加藝術考試才考上大學的，我的字寫得好看，也是因為我學美術的時候專門練過。
“但是對於詩詞歌賦，文史自然，我差不多就是個文盲。我不想耽誤一個班的學生，也不想耽誤我自己的夢想。我從小就想當個畫家，這幾年，我都快要把自己小時候的夢想忘記了。
“我每天都在告訴學生，今天的努力是為了在將來某一天實現自己的夢想。輪到我自己身上，我卻想著怎樣放棄自己的夢想。為人師表，本就應當先行表率。若我自己都放棄了，我又該拿什麼去教育我的學生？”
還沒有開學，窗外的操場上安靜到可以聽到鴿子飛過的回聲。陳珂然看向空無一人的操場，最後看一眼她曾經來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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