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再拜頓首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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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女帝都不知道是怎麼被送到幽州刺史府上的。待她回過神來,面前已經是高南星的臉了。據法蘭切斯卡說,到底是沒有什麼失態,甚至因為全程面無表情也不多說話反而嚇得來接人的刺史府管家誠惶誠恐,生怕衝撞了貴人。
&esp;&esp;“高姐姐……”她出聲喚道。
&esp;&esp;“陛下,臣已經備好棺木,幽州吃緊,只尋到一副黃楊木的用來收殮趙將軍,即日便可起靈返京。”高南星沉聲道,揮退了侍從,只留下法蘭切斯卡一人。
&esp;&esp;她在用朝臣的方式迫使女帝清醒。
&esp;&esp;“朕知曉了。先安排竟寧入殮,將人秘密移回京裡趙府,別驚動人。愛卿近一月餘都未曾報上摺子,可是有什麼問題?”她整理了呼吸,讓情緒平穩下來,接過法蘭切斯卡遞來的茶盞,又一次露出獨屬於皇帝的那種深不可測的笑容來。
&esp;&esp;高南星聞言微微睜大眼睛,深拜至地,“臣自軍急以來,每五日都要遞上軍情民情摺子,從未間斷,陛下已經一月餘不曾收到了?”
&esp;&esp;“不僅如此,朕還發了斥責書信,想來愛卿也不曾收到。”女帝輕輕用指尖敲擊茶盞,發出叮咚之聲。
&esp;&esp;“是,臣不曾收到此信。”
&esp;&esp;看來是路上被人截胡了。女帝壓下眼簾,逐一確認起事項來,“運來漠北的糧草可如數收訖了?共計二十萬石,全部充作定遠軍並幽雲朔方三州賑濟。”
&esp;&esp;“回陛下,臣十日前已上奏過此事。糧草總重雖無缺漏,但期間混雜許多麩皮泥沙,可用者寥寥無幾,我城內百姓已有食不果腹的跡象了,便是定遠軍中,也聽聞缺糧少彈,頗為艱難。”
&esp;&esp;“……好一個崔符,竟把主意打到這上頭來了!”女帝拍案而起,卻一時頭暈目眩,讓高南星扶著了才勉強站穩,“現下還要惡人先告狀!”她給法蘭切斯卡一個眼神,對方便從袖中掏出幾折事先挑上來的摺子,分別是彈劾驍騎將軍趙竟寧、輔國將軍秦青松、幽州刺史高南星以及雲州刺史陳思退的,“真當他崔家隻手遮天了不成!”
&esp;&esp;她復坐下來,定了定神,“先別起靈。讓竟寧在幽州再留幾日。崔氏子此等禍害,也不必留到清算之時了,即時就治了他。”她轉了個頭對高南星道,“明日朕要去軍中,還望愛卿替朕準備些東西。”
&esp;&esp;高南星和女帝同窗十年,自然知道女帝要做什麼,“陛下放心,臣必然為陛下安排好。”
&esp;&esp;定十一年二月,楚軍直搗弗爾滕河並取阿勒泰山諸部,擴為朔方郡守城,震懾漠北王廷,讓他們再次俯首稱臣,繳納歲貢,只是對天子來說,大勝還朝的,終究是少了一人,難免不快。
&esp;&esp;待回了京,便是對崔氏的清剿。燕王首先發難,拿出御駕親征前提交過一次的證據並幾個告御狀的,再次當堂彈劾。女帝從延平帶回的崔符崔筱並幾個所謂監軍,早被拖得半死不活,還要叫押上金鑾殿重新數落貪墨糧餉、逼死將軍的罪責。
&esp;&esp;其實女帝幾個月裡聽了太多次,已經都麻木了,這時再聽,不過是鈍器剜肉,得不到痛快而已。
&esp;&esp;“崔符以監軍之名,欲加趙將軍殲敵不力之罪,在趙將軍攻下延平後休整不到三日,又以謀逆嫌疑迫使趙將軍攻阿勒泰山。他不僅扣下糧草,還不給趙將軍人馬,讓他只能帶著不到百人奔襲山口。趙將軍出戰後,他緊閉城門不出,兩天一夜不讓將軍回城用飯,將軍飢寒交加,還要連攻山口,最後被漠北人萬箭穿心而死。”白連沙聲音嘹亮,語帶悲憤,一字一句說來,讓朝中人都不忍卒聽。
&esp;&esp;“崔符、崔筱,貪墨餉銀,殘害忠良,請陛下嚴懲!”
&esp;&esp;他還沒說完,“臣此處還有將軍血書一封,將軍出戰前自知無法回京再見陛下,特血書一封讓末將交給陛下,請陛下過目。”
&esp;&esp;女帝親自下了御座,接過血書,讀了片刻才道,“驍騎將軍趙竟寧,少年英傑,以身殉國,忠烈可嘉,追封為宣平侯、柱國,附享太廟。”她已沒辦法再封了,只叫起她信賴的臣子,“沉子熹。”
&esp;&esp;“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