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未成,骨已枯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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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京中夏日綿長,漠北的秋卻來得早許多,幾乎沒過多久便到了秋季。女帝得了閒便坐在窗邊,一封一封地看戰報。
&esp;&esp;連戰連捷,她的少年將軍在寄回的摺子裡也要透出幾分飛揚來。
&esp;&esp;他在信中似乎是怕心上人擔憂,總是詳加敘述自己是如何用兵領兵,從不提自己近況。大約是好的吧,女帝將他的摺子書信一一送去梁國公府,也讓趙家的家眷看看他的筆跡。
&esp;&esp;剛過了秋收時節,女帝便緊著叫戶部同兵部派人押送糧食去漠北,以免延誤了戰機。幽雲道司馬是崔家的小輩,女帝總是想起之前秋狩時崔平看竟寧的眼神,沒來由地不安。
&esp;&esp;“陛下,崔側君送了甜湯來。”是貝紫。
&esp;&esp;“不用,你們解決了吧。”女帝懶得抬頭,繼續看她的摺子。除漠北軍情而外,她有意扶植的幾個年輕人也都漸漸在地方歷練起來了,李明珠左遷去劍南道,張允思剛調回京中,韓再清也剛從監察御史遷為殿中侍御史,連哥哥都飛鴿傳書回來,說博陵那邊的事情快結束了。
&esp;&esp;先帝時候留下的宗室和世家盤根錯節總算削得七七八八了,朝堂上只剩下一個博陵崔氏一個江陽李氏互相抗衡。至於什麼廬陵張氏,劍南高家,都只留了幾個尤其突出的子弟為官,平庸的門生故舊全教女帝趕了回家賦閒交稅。
&esp;&esp;江陽李氏沒什麼後勁,加上李明珠還受著重用,李俊如仍任著國子監祭酒,現下並沒什麼憂患,便只剩下了博陵崔氏。
&esp;&esp;他們當年那一封摺子間接逼死她的夫女,天子並沒因為十年之久而釋懷。
&esp;&esp;好在都快到收尾的時候了。這幾年放任他們坐大,都只為了讓他們露出破綻而已。崔平這幾年仗著中書令的位置和崔簡受寵,得意忘形,明裡暗裡提起先帝的聖旨,幾乎是在要挾女帝立崔簡為後,讓天子不堪其擾。
&esp;&esp;再讓他們囂張下去,怕不是一旦有了崔家的皇嗣就要逼宮了。不過……女帝冷笑,她是一早就生不了了的,他們的算盤還是趁早落空的好。等漠北戰事一結了,便是他崔氏倒臺的時候。
&esp;&esp;只是……已經好幾日沒有竟寧隨報的書信了,她總有些莫名的不安。
&esp;&esp;京城裡十一月的朔風時狂時柔,打在臉上刀子一般,能生生剜下一片肉來,讓人沒法長久地坐在廊下。
&esp;&esp;要變天了。
&esp;&esp;“銀硃,讓人將桌案抬回內殿去。”她拿了摺子起身,便有貝紫來扶了往裡走。
&esp;&esp;“景漱瑤……!”法蘭切斯卡忽而落到她面前,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表情有些古怪,欲言又止,倒像是做了什麼錯事一樣。
&esp;&esp;他能做什麼錯事,沒有心的妖精一個,日日心裡只有享樂二字。
&esp;&esp;“你怎麼了,表情這麼古怪。”女帝不由打趣他,“莫不是被花魁娘子掃地出門了?”
&esp;&esp;“不是,你……我、我去拿戰報,在驛館截了一封摺子,你慢點看……”他像是不太想把摺子拿出來一樣,“本來應該明天朝議遞出來的,現在還沒有人見過這封摺子裡頭的內容,你別動氣……”
&esp;&esp;“我一個皇帝,”天子不以為意,接了摺子開啟,那上面的封蠟已經被法蘭切斯卡撬開過了,顯得有些醜陋,“怎麼還要我別動氣……”
&esp;&esp;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esp;&esp;是一封彈劾摺子。
&esp;&esp;幽雲道司馬崔符彈劾驍騎將軍趙竟寧翫忽職守,貪功冒進,帶百人小隊奇襲阿勒泰山口臨陣脫逃,不知所蹤。
&esp;&esp;“崔符……我記得是崔平的長子是吧?押運糧草也是他負責的。”女帝閉了閉眼,沒像法蘭切斯卡設想的一樣崩潰,她只是微微蹙眉,收了摺子。
&esp;&esp;只有兩顆眼珠子飛快地轉動。
&esp;&esp;“他和一個戶部的主事。”法蘭切斯卡給貝紫使了個眼色,替了貝紫的位置,扶上女帝的手肘。
&esp;&esp;萬一景漱瑤要發怒,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