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衰而愛弛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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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十月到了中段時,京裡便收到了梁國公的辭官摺子。說是身子不濟,早年征戰留下的傷病復發,擔不得鎮北的重任了。
&esp;&esp;他也算仕歷兩朝的老臣,歷戰功績顯赫,這下辭官,皇帝為表對忠臣良將的優厚,先給他加了太子太保的虛銜,又下旨晉煜少君為正二品的世君,司天監算了吉日,冊封禮便定下在年底臘月初十。
&esp;&esp;崇光在後宮本就受寵,一月裡皇帝到後宮十幾日,一大半都是他伴駕,這下又要升了位分,難免宮人朝臣私下議論,怕是日後太子都要出自趙氏了。
&esp;&esp;畢竟現任梁國公趙殷當年也是被考慮過太子正君人選的,若非成婚早,先帝也未必會下旨到崔側君。
&esp;&esp;“公子,宮人胡言亂語,您身子要緊,我們早些回宮吧。”
&esp;&esp;人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過了三四個月,崔簡總算是將養好了許多,只還不能勞累,一日裡不過抽著空,趁晝間暖和出來走一走,卻早穿上了出風毛的衣裳。
&esp;&esp;到底不比傷前了,如今畏寒許多。
&esp;&esp;“陛下愛重煜世君又不是這一兩日,本宮能有什麼的。”話是這麼說,側君還是忍不住眼睛酸澀。他和皇帝早沒什麼可能了,若說往前他還有幾分顏色供皇帝戲耍取樂,如今卻是連以色侍人都不能,只有在宮裡做個空有面子的君侍。
&esp;&esp;三個月裡,皇帝一次也沒踏足過蓬山宮。雖各色補品藥材是流水似的往這裡送,天顏卻一次也沒來過,只太醫說身子痊癒不必再換藥之後,皇帝宣了一次侍寢。
&esp;&esp;往常總是女帝到蓬山宮看他,或者便是議事後直接留他在內殿。如此先偏殿沐浴更衣了再送去寢殿實在還是第一回。
&esp;&esp;藉著內殿燈火獨守床榻等天子臨幸,倒有些緊張起來。
&esp;&esp;又像是新婚夜裡,總有幾分忐忑。
&esp;&esp;“純如,這可是你定的規矩,怎麼,輪上自個兒了又難為情了麼?”他正想著其他宮侍們這樣等皇帝是什麼心情,便聽著皇帝聲音。她正饒有興趣靠在內殿碧紗櫥門邊打量他,外間還傳來隱隱的說話聲,“景漱瑤你要睡就睡別站在我床邊上”,想來是法蘭切斯卡。
&esp;&esp;皇帝順手回過頭去瞟了一眼,“你看不慣就去西暖閣睡。”
&esp;&esp;她總是和旁人調笑時便鮮活許多,帶著幾分明麗的豔色。側君看著,不由輕聲喚道,“陛下,是臣侍擾了法蘭切斯卡大人休息。”
&esp;&esp;“你?沒得將沒要緊的罪往自己身上攬做什麼。”女帝笑道,這才走進內殿來。宮人隨著她動作放了內殿幔帳珠簾,這才退下去,又合上碧紗櫥的門。
&esp;&esp;一時間內殿只剩下天子和她的側君。
&esp;&esp;“總不好看著陛下又發落大人禁足。”側君微笑,“大人於臣侍有恩。”
&esp;&esp;女帝微微瞠目,過了一息才想起來,“你說禁足那回?”她嗤笑一聲,一手趁人不備掐在腰裡,“你怎麼不想著是朕派銀硃去解你的困呢。”
&esp;&esp;皇帝實在無賴,這一下已趁著他分神欺身壓了過來。
&esp;&esp;一時間鼻尖全是她身上女子的幽香。
&esp;&esp;“陛下恩典是陛下恩典,大人願意為臣侍美言是大人的恩,臣侍都記著的……陛下……”皇帝早在他耳尖眼角落下吻來,手上也不放過他,一徑地在腋窩腰側點火。
&esp;&esp;“陛下……”側君見皇帝的手要伸入中衣領子裡去,下意識去阻她的動作,“臣侍……”
&esp;&esp;“別亂動。”天子按下他手臂,“扯壞了身子朕可不管。”
&esp;&esp;她笑得輕佻,一下便扯開了衣帶結。一綹青絲順著肩膀滑下來,落在側君鎖骨上,蹭得人發癢。
&esp;&esp;可惜。
&esp;&esp;才剛褪了衣裳,皇帝便頓住了動作,一下起也不是,落也不是的。
&esp;&esp;一道疤自右肩斜穿至脅下,絳紅粗糲,猙獰地張著大口。
&esp;&esp;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