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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上?”她笑著撫摸阿奼的臉,眼睛被酒意浸潤得更亮,“阿普是好,不過,做爨部六姓的大鬼主,掌握著五千個羅苴子,我叫誰活,誰就活,叫誰死,誰就死,不比做一個男人的傻老婆好嗎?”
&esp;&esp;阿奼把頭髮捋到胸前,歪著頭微笑道:“我可沒打算過要當誰的傻老婆。”
&esp;&esp;“你不傻,你比我聰明。”達惹不再是那副睥睨的樣子了,她把阿奼攬在懷裡,是個溫柔的母親,“我的女兒。”她喃喃著,替阿奼把頭髮挽了起來,嘴巴湊到了她耳邊:“你要把施浪家的門戶守好。”
&esp;&esp;阿奼琢磨著這句含義莫名的話。
&esp;&esp;達惹在火光前沉思起來,“蜀王,你說他很精明?”她嘆口氣,“阿哥的嘴可有點笨,連薩薩都騙不過,可怎麼好啊……”
&esp;&esp;突然提到李靈鈞,阿奼心裡一個咯噔,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忙說:“不只精明,還很毒辣。”
&esp;&esp;“我要是你,寧願嫁給他了。”達惹興致勃勃,“跟著這樣的男人,情分你是不用想了,權勢倒是唾手可得。”
&esp;&esp;“他對我早沒意思了。”阿奼不耐煩。
&esp;&esp;“那可說不準啊。”達惹似笑非笑,她得意地拍了拍阿奼的臉,“畢竟,他上哪裡再去找你這麼一個同樣精明狠毒的女人呢?”
&esp;&esp;阿奼走在哀牢山裡。她抬頭看,林子還沒有綠,灰白的枝椏交錯,沒有風,也沒有人聲,肅穆得像一座神殿,身披鐵鏈的神鷹蹲在枝頭,間或眼珠一轉。
&esp;&esp;這是新的驃信繼位的日子。曾經人們要為此籌備多日的盛會,好叫漢人和西番的使臣見識爨部的興旺。這一回,儀式就簡單安靜多了,人們早知道繼位的是阿普篤慕,一切都是順理成章,而且,無憂城和弄棟城兩場仗,叫爨人頭頂的天變了,他們都暗暗攢著勁,繃著弦呢。
&esp;&esp;祭神的案上沒有皇帝或贊普敕封的詔書,也沒有金印,只有牛頭和匕首,這是隻屬於爨人的一種神秘的儀式。神鷹給達惹用呼哨引下來了,鷹爪下盤著一條紅樹根似的大蛇。老畢摩抄起匕首,蹣跚地走過去,利落地給鷹和蛇放了血,然後把混合的血點在阿普的額頭上,那象徵著他是龍鷹所孕育的神子。
&esp;&esp;老畢摩不厭其煩地吟唱起來了,那把嘶啞的嗓子,連山神聽了也要皺眉。
&esp;&esp;各羅蘇和達惹盤腿坐在地上,兩兄妹心不在焉地聽了一會,腦袋湊在一起,低聲地商量起來了。
&esp;&esp;“朝廷最近不太平。”各羅蘇說,“皇甫達奚要給段平翻案,有些人心思也動了。”他愜意地拍著腿,“段平是不該死的,怎麼見得其他人就該死?以前被廢的那個太子,也不該廢。他不該廢,現在的皇帝算什麼?老皇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esp;&esp;達惹見不得他高興,立即搶白了一句,“你當他蠢?廢太子黨作亂,不又顯得薛厚的忠心和能耐了?那個女人,還不是皇甫佶從西嶺送回長安的?皇甫小子跟了薛厚很多年,心思深得很呢。”她放肆地嘲笑起各羅蘇,“阿哥,人家兒子多,可以兩頭押寶呀!”
&esp;&esp;各羅蘇的臉陰沉下來了。
&esp;&esp;“老的小的,誰都有自己的心思。亂吧,越亂越好。”達惹不懷好意地說,抓起一塊坨坨肉塞進嘴裡。
&esp;&esp;祭完山神了,大家默默地往回走。娃子們還有點按捺不住地興奮,互相使著眼色,想偷摸過去,一起把阿普抬起來,拋到天上去。可阿普走得很快,把娃子們都遠遠地撇在了後頭。追上了施浪家的隊伍,他從石頭上一躍而下,擋在阿奼面前。
&esp;&esp;他的臉上還有乾涸的血跡,給達惹嚇了一跳。她瞪著他,“阿普,你是驃信,還是猴子?”
&esp;&esp;阿普說:“姑姑,今天叫阿奼跟我回太和城。”
&esp;&esp;阿米子們吃吃地笑,眼波在阿普和阿奼臉上來回流連。阿奼不是個扭捏的人,可她今天遲疑了,在達惹身邊沒有動。
&esp;&esp;達惹突然改了主意,她沒再刁難阿普,還推了阿奼一把,“去吧,”她嗔道,“別一天到晚跟著我。”
&esp;&esp;到了太和城,阿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