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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sp;阿普用靴子把一隻踱步的紅雉踢開,走過去,臉上掛著點笑。
&esp;&esp;娃子們瞬間老實了,祭山神會上,所有人都看到了,阿普和阿奼是一對。
&esp;&esp;木呷可不怕他,兩個人太熟了,有時候,木呷彷彿還有點要和他別苗頭的意思。拾起一截鳳凰樹枝,木呷衝阿奼笑,“你用刀,我用樹枝,看你能不能打贏我。”
&esp;&esp;阿奼把刀握在手裡,回眸看了阿普一眼,又看一眼,從頭到腳地打量。
&esp;&esp;阿普揪住衣領,一把給木呷搡開了,“為什麼用樹枝?看不起女人嗎?”他故意說,然後把腰間的刀也拔了出來——那是當初讓漢人皇帝愛不釋手的爨刀,阿普對著阿奼,隨意地舉起了刀,他知道她跟施浪家的娃子們學了幾招,“來呀,看你能不能打贏我。”
&esp;&esp;阿奼把木呷的刀翻來覆去看了看,蠍子毒她知道,死不了人,但一沾上,能瘙癢好幾天。她放了心,抬手就往阿普肩膀上劈,阿普側身躲過了。娃子們跟前,未來的驃信是不能輸的,可他在逗她玩似的,只格擋,不進攻。
&esp;&esp;娃子們打起調笑的呼哨來了,木呷忽然出聲了,他看見阿普玩夠了,收了刀,把胸口坦然地展開了,“阿奼,刺他心口!”
&esp;&esp;阿普的臉色猛然變了,明晃晃的薄刃,逼近了華貴的錦袍,“鏘”的一聲響,阿普的動作很快,橫刀把她擋住了——他受過致命傷,對這種偷襲的殺招很警惕。阿奼手上力氣不小,刀尖把翻領上的花紋刺透了。
&esp;&esp;阿奼虎口一震,阿普反手狠狠一擊,木呷的刀砸在了地上。
&esp;&esp;刀刃豁口了,阿普扯下抹額,靴底踩了上去,踢到木呷面前,說:“哪家鐵匠鋪子打的?廢刀。”
&esp;&esp;木呷悻悻地撿起自己的刀。
&esp;&esp;阿普轉身走了一步,不見阿奼,他扭頭看她,“走啊,姑姑要回施浪了。”
&esp;&esp;阿奼站在馬旁邊,說:“我手麻了。”
&esp;&esp;阿普把刀系回腰裡,扶著阿奼上了馬,自己也跨騎上去,從後面攬起韁繩。達惹還沒有出府,兩人沿著水畔慢慢走著,洱海的碧波望不到頭,映著山巒青翠的影子,壩子上靜謐得像能聽見萬物生長的聲音。
&esp;&esp;“阿孃來了。”阿奼胳膊捅了捅他的腰,望著越來越近的達惹一行人。
&esp;&esp;當初被阿奼偷走的雙耳匕首還別在腰間。阿普沉默了一下,說:“我不喜歡你拿刀。”
&esp;&esp;“因為我是女人嗎?”阿奼的紅嘴巴彎了彎,“可施浪家沒有男人,只剩女人了呀。”
&esp;&esp;阿普撲哧一聲笑了,“愛招蜂引蝶的女人!”趁達惹還沒說話,他的嘴唇在她臉頰上摩挲了一下,“我叫你把刀尖對著貪心的男人,沒叫你對著我。”
&esp;&esp;阿奼眼尾睨著他,“你不就是貪心的男人?”雙手恢復了力氣,她把馬韁奪過來,用力一振,“下去!”
&esp;&esp;阿普及時地跳下馬,看著阿奼迎上達惹,一群施浪家的人,揚鞭離開了太和城。
&esp;&esp; 奼女妝成(十四)
&esp;&esp;“阿舅要去見蜀王?” 阿奼轉身,看見達惹坐在火塘前,把細長的菸袋拿出來。 “漢人勢大,烏爨勢弱,不用點迂迴的伎倆,一個勁的橫衝直撞,那是傻子才幹的事。”達惹把菸嘴在青磚上磕了磕,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淡然,“去說兩句好話哄哄蜀王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 阿奼依偎著達惹坐,她的衣領上還彆著剛開的紅牽牛花,鮮妍得讓塘火都失色了,梳了一半的頭髮垂在肩膀上。阿奼沒精打采的,達惹知道她替阿普發愁了,她的硬氣都只在嘴上。 阿奼說:“如果蜀王要的不是息事寧人,如果他存的是一舉吞併烏爨的心呢?” “怎麼,你以為蜀王會演鴻門宴,趁機把各羅蘇挾持,或是把他殺了,好叫烏爨亂起來?”達惹嘴邊的笑紋,總有那麼點冷酷的味道,“這種事,挾持小的,老的興許會怕,挾持了老的?呵,阿普還是那麼個年輕氣盛的年紀。”達惹把臉轉到一邊,“做了驃信,他就不只是各羅蘇的兒子,也不是跟在你屁股後面的阿普了。各羅蘇這個關頭把位子傳給他,你當他什麼都不懂嗎?唉,到底是你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