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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方家裡去。阿奼很配合,摟住了木呷的脖子,她好奇地問他:“腳沾地,怎麼著?”
&esp;&esp;“沾了地的腳,不老實,會亂跑!”木呷很嚴肅,“抓好啊。”
&esp;&esp;阿奼不動了,把臉靠在木呷背上。她給他晃得頭暈目眩。
&esp;&esp;到男方的喜棚了。阿普篤慕盤腿坐在蘆蓆上,耳朵上掛著珊瑚串,衣襟上彆著花,打扮得像只孔雀。驃信的婚禮,該在金碧輝煌的王府,接受清平官和大軍將、六曹九爽的慶賀,在越嶲突發奇想的這一場,顯得太潦草了,可阿普的表情,異常莊重。
&esp;&esp;在搖晃的人影中,和阿奼的目光碰上了,他那雙常含著嗔怒、傲慢、嘲諷的眸子,微微眨了一眨,毫無芥蒂地笑開了。立即又恢復了一副雍容的姿態,他對畢摩頷首,叫他把青松毛系成兩個疙瘩。
&esp;&esp;阿奼的手指尖尖,很靈巧,飛快地把疙瘩解開了。這代表著一對男女已經心意相合,從此不會再對彼此有怨恨。
&esp;&esp;人們退到喜棚外,蘆笙、弦子,又不知疲倦地響起來了,腳掌把地踩得噼啪響。兩個新人坐在蘆蓆上,四目相對,都悄悄地不說話。阿普撫摸了阿奼的臉,又拂弄了一下她的髮辮,他把嘴巴湊到她耳邊:“你剛才摟著木呷,摟得真緊。”
&esp;&esp;阿奼哧的一聲笑了,“是為了一雙腳不亂跑!”
&esp;&esp;“跑不了了,你的魂已經被我捉住啦。”
&esp;&esp;他們離得那樣近,眼裡稍微一點波動,就像浪,把人打得眩暈。阿奼臉上用胭脂塗得紅豔豔,呼吸甜得像蜜,阿普湊近一點,把她肩膀摟住了,阿奼卻很警惕,手擋在他胸口,她衝他搖搖頭。
&esp;&esp;爨人成婚,當晚不同床。阿普只好坐遠了一點,望著外頭漸漸西沉的太陽,嘆了口氣。
&esp;&esp;外頭的人笑得很歡,這場幕天席地的婚禮,讓他們忘了爨人和漢人的仇,各羅蘇和施浪的仇。
&esp;&esp;阿普傾聽著這通宵達旦的笑聲,他拉起阿奼的手,“咱們溜走吧。”
&esp;&esp;兩人貓著腰,溜出青棚,解開了一匹馬,騎上出了越嶲城。蘆笙的聲音遠了,輝煌的霞光籠罩在人身上,雁群揹著斜陽掠過。兩人目光追隨著杳杳的黑影,望見了姚州的方向。阿普的睫毛半晌不動,他忽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阿奼,我會把姑姑找回來的。”
&esp;&esp;阿奼提醒他,“還有那把刀。”
&esp;&esp;木呷那個大嘴巴。阿普沒精打采道:“唉,別提啦。”他垂眸,看見阿奼腰裡掛著針筒,袖子裡藏著匕首,馬鞍還掛著彈弓,他不甘心地抓住她的袖子,想要把手探進去,“把你的刀借給我吧。”
&esp;&esp;阿奼立即躲開了,“你有你的,我有我的。”
&esp;&esp;“我不想你再用刀。”阿普忍了一會,沉聲說道,有了那種做男人的威嚴。
&esp;&esp;阿奼拾起韁繩,脊背挺直了。趕著馬,慢慢走在斜陽下,她說:“我不會用刀,你在西番時就死啦。”
&esp;&esp;阿普由衷地說:“你真勇敢。”
&esp;&esp;阿奼驕傲地甩了一下發辮。那些蜜蠟、珊瑚和海貝,照得人眼花繚亂。阿普把臉埋在她的脖頸裡,手伸進了她的衣襟裡。阿奼還硬挺著,提防他來偷她的刀,被他在腰眼上一搔,她頓時身上軟了,嘻的笑了一聲,阿普把她的肩膀扳過來,制住了她的手,兩個人熱的臉頰貼在了一起,“你的手也真巧啊。”
&esp;&esp;“不吉利。”阿奼沒有因這些甜言蜜語昏了頭,告誡了他一句。
&esp;&esp;“誰知道啊?”
&esp;&esp;“菩薩知道。”
&esp;&esp;“你就是菩薩。”阿普猛地抱住了阿奼,兩個人扭來扭去,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阿普把阿奼的衣襟掀開了,“別動。”他薅了一把錦雞兒花、娃兒藤。慣會撩雞逗狗的一雙手,也頗熟練,眨眼間編出一串花環來,按照阿奼清秀柔軟的肩膀,他把花環繞在她的腰上,滿意地說:“阿措耶菩薩……”
&esp;&esp;柔風吹拂著,阿奼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顏色不改,金身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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