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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奔的馬上也能睡著,皇甫南這下信了。 她掩著嘴,“啾啾”叫了兩聲。 皇甫佶醒了,腦袋茫然地轉了轉,皇甫南抄起一包胡餅,拋進皇甫佶的懷裡,他謹慎地沒有動彈,往樹梢裡看過來。皇甫南憋著笑,皇甫佶膽子是大,禍沒少闖,但事後總架不住心虛,這從天而降的胡餅,怕他也不敢吃。 她還想等一等紅芍的水壺…
&esp;&esp;皇甫南辭別了皇甫夫人,走到庭院,綠岫和紅芍拎著燈籠迎上來,地上一團朦朧的紅影晃動。“夫人怎麼說?”兩人急著追上皇甫南。
&esp;&esp;“沒用。”皇甫南嘴裡吐出兩個字。
&esp;&esp;三人沉悶地在園子裡走著,更鼓陣陣,簷角的金琅璫“叮鈴鈴”地響起來,皇甫南仰頭,京都夜雨少,一輪清輝照得琉璃瓦和樹梢上都有皎潔之色。紅芍喃喃道:“從鄯州回來,風塵僕僕,連水都喝不上一口……”
&esp;&esp;皇甫南走到一株銀杏樹下,這樹枝繁葉茂,幾近參天,樹臂伸展開,把隔壁的歇山頂都蓋住了一半,那頭是皇甫達奚的正堂,似乎還有人在喁喁說話。綠岫和紅芍也望著牆嘆氣,“角門都關了,肯定還有人守著,相公說,叫他跪到天亮。”
&esp;&esp;“噓。”皇甫南左右望了望,對紅芍說:“你去找點吃的。”
&esp;&esp;紅芍機靈,忙把懷裡的一包胡餅掏出來,這是她特意叫廚下留的,“會不會噎著?我再去取一壺水?”她以為要隔牆丟過去,萬一砸到守夜的人,豈不是糟了?“要不然,我輕輕叫一聲?六郎的耳朵肯定靈。”
&esp;&esp;“別出聲。”皇甫南也壓低了嗓音,“紅芍去取水,綠岫在樹下守著。”紅芍一溜小跑去了,皇甫南把裙襬拎起來,掖在腰間,嘴裡叼著胡餅,爬上了銀杏樹。綠岫仰著頭,驚愕地張大了嘴巴,皇甫南想起來,從杏葉間探出腦袋,“如果有人來,你就學鳥叫。”
&esp;&esp;綠岫“啊”一聲,為難道:“我不會鳥叫。”
&esp;&esp;“那就學貓叫。”皇甫南頃刻間已經爬到了高處,慢慢沿著粗壯的樹臂,越過了院牆。她把樹枝撥開,看見正堂的廊下,兩個部曲抱著拂子和油勺,鼾聲大作,有個緋袍的人影在階下,腰背挺直,跪得很端正,腦袋卻像個磕頭蟲兒似的,一點一點。
&esp;&esp;皇甫佶曾誇口說,他在狂奔的馬上也能睡著,皇甫南這下信了。
&esp;&esp;她掩著嘴,“啾啾”叫了兩聲。
&esp;&esp;皇甫佶醒了,腦袋茫然地轉了轉,皇甫南抄起一包胡餅,拋進皇甫佶的懷裡,他謹慎地沒有動彈,往樹梢裡看過來。皇甫南憋著笑,皇甫佶膽子是大,禍沒少闖,但事後總架不住心虛,這從天而降的胡餅,怕他也不敢吃。
&esp;&esp;她還想等一等紅芍的水壺,抱長勺的部曲伸個懶腰,站起身來,他拎起油桶,沿著走廊,往燈籠裡依次添上燈油,推開角門,往外走了,另一個則來替皇甫佶趕蚊子。
&esp;&esp;皇甫南忙躲回樹蔭裡,才往下爬了一段,有個巡夜的部曲,伴著橐橐的腳步聲出現了,把長槊往牆上一靠,他解開革帶,在樹底下解了手,然後倚著牆,抱起雙臂打起呼嚕。
&esp;&esp;綠岫悄不做聲,早溜沒影了。
&esp;&esp;皇甫南心裡有些急,怕紅芍取水回來,和這部曲撞個正著。皇甫達奚興許不會罰她,但皇甫家的九娘夜裡爬樹,這個名聲她一點也不想要。
&esp;&esp;抱著樹幹坐了一會,起夜風了,地上花枝的影子亂搖,皇甫南輕輕脫下身上的白綾大袖衫,用樹枝穿起來,然後拔下花樹釵,往那部曲頭上一擲。
&esp;&esp;那部曲猛地跳起來,舉目一望,一道白影,一縷長髮,懸在樹上,隨風飄動,似乎還有女聲在低低飲泣,他頓時汗毛倒豎,“鬼!”長槊也顧不得,拔腿就跑。皇甫南飛快地裹上衫子,從樹上跳了下來。
&esp;&esp;皇甫南一覺醒來,紅日滿窗。幃幄一動,綠岫和紅芍婢子忙上來替她梳頭、潔面。
&esp;&esp;“昨夜裡正堂附近鬧鬼,相公怕邪祟衝撞了六郎,叫他不用跪了,”綠岫討好地說,“飯也可以吃,但這幾天不准他出門。”
&esp;&esp;皇甫南冷著臉,“那你替阿兄,三天不要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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