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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佶也被點名伴駕,段氏從婢女手裡把新裁的窄袖袍展開,“你這就試一試。”
&esp;&esp;“伯孃,我回去了。”皇甫南退到一旁。
&esp;&esp;皇甫佶解劍的時候,跟她使個眼色,皇甫南默不作聲,跟段氏屈了屈膝,就退出了寢房。
&esp;&esp;到庭院的芭蕉叢前,皇甫南對紅芍努了下嘴,不必吩咐,紅芍便自己拎著燈籠,往角門上去了。皇甫南手指在肥綠的芭蕉葉上劃了劃,聽見腳步聲,她轉過身,微笑著叫了聲:“六兄。”
&esp;&esp;皇甫佶左右瞧了瞧,也走到芭蕉的陰影裡,低聲笑道:“我們在波斯邸截到他,裝作不留意,灑了他滿身的酒,然後趁他走夜路回禮賓院時,一刀鞘敲暈了。”
&esp;&esp;皇甫南撲哧一聲笑出來,“從馬上跌下來了嗎?那準得嗑得頭破血流。”
&esp;&esp;“燈籠被箭射滅了,沒怎麼看清。”皇甫佶仔細端詳著皇甫南的臉,“你……”
&esp;&esp;皇甫南忽然皺眉,後退了半步,“你身上怎麼有股臭味?”
&esp;&esp;皇甫佶抬起衣袖聞了聞,臉上熱了,幸好這裡暗,看得不分明,他解釋說:“三郎胡鬧,非要把他丟進糞坑……興許是身上濺了一點。”剛才試新袍時,段氏都沒有察覺,皇甫佶懊惱道:“你的鼻子也太靈了。”
&esp;&esp;皇甫南逃得更遠了,手掩著鼻子,“你趕緊回去洗一洗吧。”
&esp;&esp;“別急,”皇甫佶從懷裡掏出一物,“這是我從赤都手臂上扯下來的。”
&esp;&esp;“你扔過來。”皇甫南仍不肯靠近他。
&esp;&esp;皇甫佶抬手一拋,正落進皇甫南的懷裡。她藉著角門上昏暗的光,看清楚了,是一塊鎏金銀牌,背後鏨四天王狩獵圖,前面嵌綠松石。皇甫佶也不覺走了過來,和皇甫南並頭看著銀牌,“這是西番官員的告身,鎏金銀牌,赤都的身份也不低。”
&esp;&esp;“身份不低?那最好。”皇甫南手掌一翻,將銀牌攥在掌心,新月如鉤,她的笑容異常皎潔,“阿兄,我要叫芒贊親口來求我。”
&esp;&esp;果然對芒贊還是記恨在心,在李靈鈞面前卻表現得那麼寬宏大量。皇甫佶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跟三郎說嗎?”
&esp;&esp;“別告訴他。”皇甫南淡淡道, “他是蜀王的兒子,陛下的皇孫,跟咱們怎麼能一樣?”
&esp;&esp;“真熱。”皇甫佶好似為打破這異樣的沉默,自語了一句。瞥著她微蹙的眉尖,皇甫佶折片芭蕉葉扇了扇,蕉葉緊緊蜷曲,藏住了蕉心。芭蕉不展丁香結,同向春風各自愁——突然想到一句女兒詩,皇甫佶下定了決心,說:“我以後不再見李靈鈞了。”
&esp;&esp;“不要,”皇甫南脫口而出,嘟了下嘴,那是她年幼時慣常做的動作,有點撒嬌的味道,“後天碧雞山,你們不還得碰面嗎?你不要每次光說,卻做不到。”
&esp;&esp;“也對。”皇甫佶無奈地說。
&esp;&esp;“阿兄,”皇甫南躑躅著,這念頭在心裡兜兜轉轉許多天,她終於吐露了出來,“雲南王世子也在京都嗎?”
&esp;&esp;皇甫佶半晌沒說出話來。
&esp;&esp;看他的神情,皇甫南懂了。她低頭擺弄著手裡的闢瘟扇,有點煩惱的樣子。
&esp;&esp;皇甫佶先問:“你在哪裡看見他了嗎?”
&esp;&esp;皇甫南沉默了一會,搖頭,“我只是想,既然西番人來覲見,興許烏爨也會有人來。”
&esp;&esp;“如果他來,你怎麼樣?”
&esp;&esp;皇甫南輕哼一聲,“不怎麼樣。這些年,他肯定長得又粗又醜,我認不出他,他也認不出我。”
&esp;&esp;皇甫佶在梨園宴時見到了阿普篤慕。在馬上的他,有瞬間手足無措,可很快,他就鎮定下來,自離開太和城那天,皇甫佶就告訴自己,這世上再沒有段遺南,只有皇甫南,況且——阿普篤慕並不是皇甫南口中那個烏蠻野小子的模樣,她變了,他也變了。
&esp;&esp;端陽之後,皇帝率眾到碧雞山狩獵。說是狩獵,毋如說是踏青,鋪天蓋地的黃麾仗,還有麗妝豔服的宮人,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