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京都,沒準也是件好事。”
&esp;&esp;“六郎知道嗎?”皇甫達奚突然說。
&esp;&esp;“知道了,”段氏乜他一眼,“九妹來見我時,他也在場,都聽見了。”
&esp;&esp;“他怎麼說?”
&esp;&esp;“他能怎麼說?靠他一個人,能滅了西番的二十萬兵馬嗎?”段氏挑起的眉毛落下來,神色又緩和了,怕引發皇甫達奚的怒氣,忙替皇甫佶辯解:“六郎沒說什麼,他從小就識大體的。”
&esp;&esp;“朝廷和西番交戰,此時還處在上風,就算和親,也是施恩,不是乞降,嫁出去的公主不會受虧待的。”皇甫達奚話頭一轉,“既然你不願意,陛下那裡我會想法回絕。”皇甫達奚這是一錘定音了,段氏來解革帶,他把金魚袋往案上一撂,“正好,也借這事提點提點六郎。你不要以為他像表面上那麼聽話。”
&esp;&esp;皇甫達奚解開衣領,岔開腿坐在榻邊,剛啜了一口茶,閽房的人來稟報:“有客求見。”
&esp;&esp;在政事堂說了一天的話,早就口乾舌燥,回來還要應付一波波來謁見的芝麻小官,皇甫達奚煩不勝煩,“不見。”
&esp;&esp;僮僕遲疑著,“這一位,不好不見呀……”
&esp;&esp;皇甫達奚在案上左右看,“名剌在哪裡?”
&esp;&esp;“沒有投名剌。”僮僕只好說出來,“是蜀王府的人。”
&esp;&esp;皇甫達奚“哦”一聲,端著茶盅沉默了一會,“六郎最近還跟蜀王府的三郎鬼混了嗎?”
&esp;&esp;“六郎沒出門。蜀王府送了酪漿,六郎也沒有收。”
&esp;&esp;還算明理。皇甫達奚想:我自行得端,坐得正,怕甚?他重重地放下茶,“服侍我更衣。”
&esp;&esp;李靈鈞被僮僕領進來,穿的素色袍,不配金,不飾玉,更襯得雙目湛然,泰而不驕。皇甫達奚自有惜才之心,每每見到李靈鈞,都有種躊躇之念。這樣固執地獨善其身,是好事嗎……權勢對朝臣的誘惑,正如美色對少年,使他在魂夢之間,也常徘徊不定……
&esp;&esp;李靈鈞先拱手施禮,腰也彎了下去,“皇甫相公。”
&esp;&esp;皇甫達奚不露聲色,“三郎,你這個時候來,”他望了望牆角的更漏,“是公事,還是私事呀?”
&esp;&esp;“我沒有一官半職,有什麼資格跟相公談公事?”李靈鈞很謙遜,他對皇甫達奚露齒一笑,帶著少年人的坦率,“相公,你不要擔心,我是特意等天黑,自己一個人騎馬來的,誰都沒有看到。”
&esp;&esp;“沒有公事,咱們倆——”皇甫達奚在兩人之間一指,“還有私事嗎?”
&esp;&esp;“我倒想聆聽相公的教誨,但相公每回見到我,都跟豺狼虎豹一樣。”李靈鈞臉上有點不解,“我雖然自幼在王府長大,受人追捧,但身邊既無良師,也無益友,從益州到京都,所真心結識的朋友,只有府上的六郎一個,”他眸裡的黯然一閃而過,快步走到皇甫達奚的榻前,又拱起了雙手,誠懇地說:“我不明白是自己哪裡做錯了,請相公教我,我一定改。”
&esp;&esp;皇甫達奚嘆了一聲,“靈鈞郎君……”
&esp;&esp;“相公是怕我胡作非為,連累了六郎嗎?”李靈鈞截斷了皇甫達奚的話,他伸出自己的手掌,笑道:“相公你看,這是我為了練箭,磨出的繭子。我小的時候,略有些功夫,不可一世,比箭卻輸在了六郎的手下,為了趕上他,我沒有睡覺,練了整整一夜的射箭。如果薛鄂公不棄,我願意像六郎一樣,去鄯州當個普通計程車兵,而不是做尊貴的皇孫。可我不能違背君父……我對六郎,只有羨慕和敬重,怎麼忍心害他一分?”
&esp;&esp;皇甫達奚無奈地聽著,“你沒有錯處,但……”
&esp;&esp;“我有錯,”李靈鈞臉色也嚴肅了,“我不該叫六郎代替我去擊球。”他苦笑了一下,“相公,我雖然天性不肯服輸,但也知道自己資質魯鈍,如果真去和西番人比賽,輸了,丟了自己的面子,不要緊,但如果因此助長了西番人的氣焰,讓他們以為咱們漢人羸弱無能,在議和一事上,越發得貪得無厭,豈不是徒費了相公這段時間四處奔走的辛苦?梨園宴上,陛下和王公們都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