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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拂著袍子起身。
&esp;&esp;皇甫佶走近了,目光往船裡一掃,然後往蓮池另一頭抬了抬下巴,示意李靈鈞看過去,“有幾個南衙的人過來了。”
&esp;&esp;說笑聲近了,是隨扈的禁衛,李靈鈞一眼就看見了阿普篤慕,和旁人勾肩搭背的,他皺起了眉——這些人剛在紫雲殿飲了酒,一群少年侍衛,醉酒打架鬧事,往池裡溺尿的都有,李靈鈞有點不高興,抓起刀,和皇甫佶一前一後地走過去,喝道:“這裡有皇甫相公家的女眷,你們離遠一點。”
&esp;&esp;南衙翊衛都是官宦子弟,對李靈鈞這個皇孫,還稍微忌憚一點,阿普篤慕莫名執拗起來,誰也拉不住:“我要洗把臉。”
&esp;&esp;聽到那個聲音,皇甫南一怔,不及細想,忙用荷葉遮住了臉,跟紅芍輕聲道:“咱們快划走吧,去找八姊。”
&esp;&esp;紅芍把小舟蕩回池子深處,聽岸邊鬧哄哄的,已經鬥起嘴來。綠岫好奇,小心地撐著船幫,起身張望了幾眼。
&esp;&esp;“噗通”一聲,船頭被砸得水花四濺,三人慌忙探身,往水裡看去,“好像是咱們在廟裡收留的那個人,他的刀被三郎撞飛,落進水裡了。”對阿普篤慕這個少言寡語的南蠻印象深刻,綠岫滿心驚訝地往對岸望著,喃喃道:“娘子,他也下水了,會不會淹死呀?”
&esp;&esp;皇甫南道:“別管他。”
&esp;&esp;被皇甫南一催促,愣神的紅芍又拾起雙櫓,才搖兩下,周圍碧葉猛然一晃,船身也隨之一蕩,皇甫南險些跌倒在船裡,水聲“嘩啦”地輕響,有張臉從水裡鑽了出來,漆黑的眉眼上掛滿了滾動的水珠,他扶在船舷上的手一推,扁舟被池水搖曳著飄遠了一點。阿普篤慕抓著從淤泥裡摸出來的刀,微微喘著氣。
&esp;&esp;綠岫嚇了一跳,怕他即刻要變水鬼,忙撲到船尾,叫道:“這水很深,你趕快往岸上游。”還把紅芍的櫓搶過來,伸出去給他做援手。
&esp;&esp;皇甫南的綠紗帔子像團水草,輕盈地漂浮在水面上。阿普篤慕把它拂開了,他沒有去抓綠岫的櫓,只是抹了把臉的水,然後用那種倔強的、詰責似的眼神,盯了皇甫南一會,慢慢倒退,轉身遊走了。
&esp;&esp;到了岸邊,阿普篤慕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外袍脫下來擰乾。中衣溼漉漉地貼在身上,顯出了挺直的脊樑骨,勁瘦的腰。才要抓著刀起身,雪亮的刃尖對準了他的胸口。
&esp;&esp;阿普篤慕抬頭,對上了李靈鈞的臉。他擰著眉,是種被冒犯的傲然表情,“你大膽。”
&esp;&esp;阿普篤慕毫不退縮地瞪著他,反問道:“我怎麼啦?”
&esp;&esp;李靈鈞知道他也是從紫雲殿偷溜出來的,蠻橫地說:“你敢在芙蓉苑到處亂走,衝撞乘輿,喧譁宮禁?”
&esp;&esp;“你能來,我不能來?”阿普篤慕眼睛翻了一下,對朝廷的彎彎繞繞竟然很懂,“芙蓉苑不是陛下賜給東宮的嗎,什麼時候成了蜀王府的私產?”
&esp;&esp;李靈鈞心中一凜,臉上浮起微笑,“當然不是我的私產,但這是漢庭皇室的地盤,我自姓李,你姓什麼?”
&esp;&esp;“我沒有姓。”阿普篤慕冷冷地撇下一句,推開李靈鈞的刀尖,起身就走。
&esp;&esp;李靈鈞凝視著阿普篤慕的背影,把刀送回刀鞘。他能感覺這個人對自己有種沒來由的敵意,在皇帝面前的恭謹,大概也只是表面功夫。琢磨了半晌,他轉身問皇甫佶,“要是西番勾結烏蠻,鄂國公有什麼良策嗎?”
&esp;&esp;皇甫佶見皇甫南三人已經離船上岸,回到涼棚裡去了,他也收起兵器,慢慢往前走著,說:“分而治之,先內後外,先穩後攻,先弱後強。”
&esp;&esp;在皇甫家的涼棚裡盤桓了半晌,等到日暮,要打道回府了,李靈鈞拉住皇甫佶道:“我送你。”
&esp;&esp;皇甫佶知道他向來沒有這樣的熱情,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就默許了。皇甫南的青壁車在隊尾,兩人也慢慢悠悠,並轡在車旁跟著。
&esp;&esp;“赤都的告身找到了,從禮賓院放了出來。”李靈鈞甩著鞭子說。
&esp;&esp;“哦?”皇甫佶含糊地應了一聲,知道皇甫南隔著車壁在聽,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