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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sp;他臉上似乎對他笑了一下,那笑容還有點愜意。
&esp;&esp;翁公孺那番話在李靈鈞心裡留下的陰影稍微淡了,他也咧嘴對皇甫佶一笑,鑽進蓮池深處。
&esp;&esp;碧波盪漾,花杆窸窣地搖動著,偶爾有小舟露個角,又划走了。李靈鈞張望了一會,學皇甫佶叫聲“九妹”,須臾,水聲潺潺的,有張臉從花葉的縫隙間鑽出來,是綠岫,隨後紅芍也探出了腦袋,兩人沒有應聲,只相視一笑,把頭扭過去,輕聲道:“是蜀王府的三郎。”
&esp;&esp;“怎麼是他?”這聲音清脆柔和,有點詫異,有點慵懶,顯得不大尊敬。
&esp;&esp;李靈鈞卻聽得心裡一蕩,索性解下刀來,蹲坐在池畔,笑道:“六郎在涼棚底下打盹。這裡沒別人,你躲起來幹什麼?”
&esp;&esp;“誰躲了?”話音未落,有雙手撥開碧卷的荷葉,小舟慢悠悠地往岸邊靠了過來,李靈鈞看清了,皇甫南穿的白絹小袖衫,黃羅銀泥裙,手裡拿著一個撈魚網子,綠岫捧缽,紅芍搖櫓,幾枝粉紫的藕花隨便放在船頭。
&esp;&esp;昨天夜裡皇帝往蓮池裡放生了一千尾紅鯉,皇甫南來得晚了,只撈著兩條,在缽裡搖頭擺尾。她有點氣餒,埋怨道:“剛才有一條都進網子裡了,給你一喊,又逃走了。”
&esp;&esp;“不就是魚嗎?”李靈鈞作勢要脫靴,“我跳下去撈十條八條,賠給你。”
&esp;&esp;皇甫南也不阻攔,折下一片荷葉當扇子,慢慢地扇著,微笑看著他。
&esp;&esp;李靈鈞這話純屬興之所至,其實他根本不習水性。把靴子在池畔磕了磕,他又穿上了,笑道:“算了,我還是去叫幾個飛騎的人來,把這些花和葉子全拔掉,讓你隨便撈,怎麼樣?”
&esp;&esp;皇甫南嘴巴微微一撇,“這種煞風景的事,還是別招人罵了。”她的五感極其靈敏,察覺李靈鈞呼吸間還有淡淡的酒氣,便吩咐紅芍,把一個三彩雙魚榼抱過來,倒了半甌飲子給他。
&esp;&esp;李靈鈞不假思索,一口就喝了,“嘴裡涼涼的,這是什麼?”
&esp;&esp;“枸杞飲子,有薄荷和金銀花。”
&esp;&esp;李靈鈞道了謝,皇甫南伸手來接甌子,李靈鈞見她絹袖鬆鬆地挽到胳膊上,袖管裡幽幽吐芳,額頭還有點細汗,頭髮是梳的低鬟,鬢邊一隻金梳篦,上頭嵌著瑩瑩澄澈、光華流轉的貓眼石,更襯得雙眸明亮。他目光隨意在荷池一掠,“風景是不錯,嗯,讓我想起一句詩。”他一頓,望著皇甫南笑道:“美人一雙閒且都,朱唇翠鬢映明矑。”
&esp;&esp;皇甫南驚訝地左右一看,“美人一雙?哪裡有一雙?”她將綠岫和紅芍一指,“是她倆嗎?”
&esp;&esp;綠岫和紅芍吃吃笑著,背過身去,把頭湊到一起,佯做在船尾看景。
&esp;&esp;李靈鈞也摘了片荷葉扇著,酒後的醉紅已經退了,他的面孔被蔽日的荷葉映著,頗顯俊秀。想了一會,“還有一句,你聽好了,”他慢慢吟道:“屬玉雙飛水滿堂,菰蒲深處浴鴛鴦。”怕皇甫南又要嘲笑,他隨即將池畔啄食菰米的兩隻雜毛鴨子一指,“那不就是一對鴛鴦?我沒說錯吧?”
&esp;&esp;皇甫南定睛一看,撲哧笑出聲,“哪是鴛鴦,根本就是旱鴨子。”
&esp;&esp;李靈鈞也不和她爭辯,“好吧,兩隻旱鴨子,你一隻,我一隻。”
&esp;&esp;皇甫南在船裡隨意地挽了一下鬢髮,沒有反駁。
&esp;&esp;“聽說皇甫家想和滎陽鄭家結親?”李靈鈞兩眼打量著她,有點好奇和探究,“是娶……還是嫁?”
&esp;&esp;“這種事,我怎麼能知道?”不大在乎的語氣,皇甫南瞥了他一眼,“家裡有六兄,八姊,十妹,年紀都相當,誰都有可能。你想知道,去問伯父嘛。”
&esp;&esp;李靈鈞無奈,“我怕去了,被皇甫相公用大棒子打出來。”他的目光在皇甫南臉上盤旋了一會,沒看出端倪,只好將話題轉開,鼻子嗅了嗅,“你燻的什麼香?我在母親那也沒聞過。”
&esp;&esp;“崔婕妤賜的薔薇露。”皇甫南留意著李靈鈞的神色,見他不以為意,她再要開口,聽見腳步聲響,是皇甫佶走了過來,李靈鈞臉色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