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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願意跟他們走的?”
&esp;&esp;皇甫南仍然倔強地不做聲。阿普怒了,拽一把她散亂的烏髮,“還不說話,我把你從榻上拖下來。”
&esp;&esp;他大概是想故技重施,用小時候打架的方法威脅她,皇甫南卻擔心自己衣衫不整,臉越發泛起了羞憤的桃花色,她迫不得已地開口,“我是。”感覺到阿普篤慕的眸光凝在她的臉上,她反倒平靜了,“我是自己願意走的。”
&esp;&esp;長久的沉默,久到讓皇甫南都有些忐忑。阿普迷茫的聲音道:“為什麼?我對你不好嗎?”
&esp;&esp;皇甫南心一橫,“我不想嫁給你,你是野人!繡面紋身的野人,你背上的老虎,我一看到就討厭!你還不愛穿鞋,”她一氣說完,“你用彈弓打我,給我吃毒蟲,還騙我……說要送我回姚州。”瞞著段平和達惹的死訊。怕眼淚滾出來,她睜大了眼睛,狠狠瞪著他。
&esp;&esp;這些話竟然沒讓阿普氣得跳起來。盯了她半晌,他黑濃的眉頭一挑,“你九歲就跟我結婚了,我是低賤的野蠻人,你是什麼?”
&esp;&esp;“我是皇甫南。”皇甫南決絕地把臉轉到一邊。
&esp;&esp;阿普突然綻放的笑容,明亮得刺目。他是變了,比小時候能忍,也比小時候多了種不動聲色的鎮定,“差點忘了,”他驀地起身,在屏風外的案上“哐啷啷”翻了一通,走回來,把沾了墨的毛筆在皇甫南眼前晃了晃,“我說過,等你長大了,也要給你紋,”他把筆尖威脅地湊近了皇甫南的臉,“就紋在臉上。”
&esp;&esp;“不要。”皇甫南驚叫,怕引來外頭的僧人,她壓低了嗓音,終於有了點哀求的意思。
&esp;&esp;阿普在她額頭和臉蛋上比了比,“還是紋在背上吧。”
&esp;&esp;皇甫南慌得要往裡側逃,被他一把摁住了,又將她要來抓撓的雙手也制住,翻烏龜似的,輕易地捏住了皇甫南的後脖子,“紋個烏龜,”他興致盎然地騎在她身上,“不,還是紋頭豬。”
&esp;&esp;冰涼的筆尖碰到身上,皇甫南頓時瑟縮起來,雪似的肌膚微微顫慄,她徒勞地掙扎著。
&esp;&esp;“阿普之豬。”寫下歪歪斜斜的一行烏爨字,阿普把毛筆湊到鼻子上聞了聞,又舔了一下筆尖,擰起眉,“糟了,是烏桕葉搗的汁,這下一輩子也洗不掉了。”
&esp;&esp;他故意地嘟囔著跳下榻,把皇甫南的手和肩膀鬆開了。
&esp;&esp;皇甫南把臉埋在臂彎,一點聲音也沒有。
&esp;&esp;“阿奼?”阿普遲疑著,她那頭髮很稠密,披散下來,把玲瓏的肩膀和側臉都蓋住了,薄如雲煙的衫裙堆在腰間,阿普有點不自在,只能專心盯著她的後腦勺。
&esp;&esp;叫阿奼沒有反應,阿普又換了個名字,“皇甫南?”他聲音輕了,湊到了她耳畔,“你哭了嗎?”
&esp;&esp;“你滾開!”皇甫南一腳把他的刀和袍服踢得老遠,刀身脫離了刀鞘,“哐”的一聲砸在地上。
&esp;&esp;終於攢足了力氣,皇甫南飛快地抓起衫子裹在身上,頭髮也來不及挽,奪路就要走。
&esp;&esp;阿普拽住她的胳膊,一手把她的臉掰了過來,沒有眼淚,皇甫南不肯看他,別過臉冷斥道:“滾開,南蠻!”
&esp;&esp;“烏爨給了你骨血,蒼山和洱海養育了你,”阿普面色也冷了下來,雙眼烏沉沉的,裡頭有怒火,“小阿奼,你忘了自己的根。”
&esp;&esp;“我爺孃都死了,我沒有根。”皇甫南用力把他推開。
&esp;&esp;阿普沒有再追上去,見皇甫南要去推開門扉,他忽道:“我不是來抓你回去結婚的。你愛嫁給李靈鈞還是誰,都隨便,離皇帝遠一點,他老得快入土了。”
&esp;&esp;一個小女子勢單力薄的在宮裡,會被撕成碎片。
&esp;&esp;皇甫南頭也不回地跑了。
&esp;&esp; 寶殿披香(十五)
&esp;&esp;皇甫南到了水澤禪寺的後院,這裡是一畦沒人照看的菜園,還有個荒蕪的廢井,崔婕妤和宮婢坐在井口翻花繩,任繁麗的羅裙垂在野地上。 皇甫南的頭髮已經用碧玉釵挽了起來,花纈衫子掩著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