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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潔白的肩頸,裙襬一絲也不見凌亂。 崔婕妤笑著轉過臉來,“這麼快?”她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這話太粗率,掩飾似地垂頭,把彩繩慢慢纏在手指上,“我剛才去瞧,你睡著了。”她似有些羨慕地微笑,“真像我以前,被逼著起早貪黑地練功,恨不得在幡頂上就睡著。” 皇甫南沒再跟她拐彎抹角,她也笑了笑,“陛下沒有來。” “什麼?”崔婕妤顯然很意外。 “婕妤是想陛下去韋妃的故地嗎?”皇甫南至此已經明白了崔氏的意圖,因此面色很平靜,“陛下沒有來,一個人都沒有來。婕妤還覺得‘故人’的力量有那麼大嗎?” 崔婕妤寂寥地嘆氣,“我現在也是舊人了,還是個活著的舊人……” 皇甫南只是表面鎮定,實際腿還在發抖,崔婕妤看出來了,關切地扶了她一把,“小心,別栽到井裡去。” 那野井裡漂浮著濃綠的陳年水藻,被崔婕妤頑皮地用樹枝撥弄著,像水鬼伸出來的枯手,叫人看一眼就要生畏,皇甫南把手抽了出來,恭謹的態度裡多了絲疏離,“婕妤,我幫不了你。”她又淡淡說了一句:“不管新人舊人,活著總比死了好。” “做人上人,才算活著。如果過得像豬狗一樣,真比死了強嗎?”崔婕妤的臉上頭次露出怨恨的神情,她果決地說:“皇甫娘子,你幫我,不也是幫你自己?三郎揹著你和別人勾勾搭搭,前面有益州長史的女兒,後面還會有鄂國公、代國公、太原郡王,就算皇甫家,八娘子,十娘子,都是皇甫相公親生的女兒,和蜀王府結親,輪得上你嗎?” 她不通文墨,但精明,一雙眼直勾勾地逼視著皇甫南,“就算你倆郎有情,妾有意,能成好事,以你這樣的聰明美貌,難道甘心屈居什麼薛娘子、王娘子之後?何況,”她嗤一聲,“我就算在皇后之下,也還是陛下的婕妤,蜀王府的一個小兒子,算得了什麼?陛下是不會立蜀王為東宮的。”這話,她說…
&esp;&esp;皇甫南到了水澤禪寺的後院,這裡是一畦沒人照看的菜園,還有個荒蕪的廢井,崔婕妤和宮婢坐在井口翻花繩,任繁麗的羅裙垂在野地上。
&esp;&esp;皇甫南的頭髮已經用碧玉釵挽了起來,花纈衫子掩著纖細潔白的肩頸,裙襬一絲也不見凌亂。
&esp;&esp;崔婕妤笑著轉過臉來,“這麼快?”她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這話太粗率,掩飾似地垂頭,把彩繩慢慢纏在手指上,“我剛才去瞧,你睡著了。”她似有些羨慕地微笑,“真像我以前,被逼著起早貪黑地練功,恨不得在幡頂上就睡著。”
&esp;&esp;皇甫南沒再跟她拐彎抹角,她也笑了笑,“陛下沒有來。”
&esp;&esp;“什麼?”崔婕妤顯然很意外。
&esp;&esp;“婕妤是想陛下去韋妃的故地嗎?”皇甫南至此已經明白了崔氏的意圖,因此面色很平靜,“陛下沒有來,一個人都沒有來。婕妤還覺得‘故人’的力量有那麼大嗎?”
&esp;&esp;崔婕妤寂寥地嘆氣,“我現在也是舊人了,還是個活著的舊人……”
&esp;&esp;皇甫南只是表面鎮定,實際腿還在發抖,崔婕妤看出來了,關切地扶了她一把,“小心,別栽到井裡去。”
&esp;&esp;那野井裡漂浮著濃綠的陳年水藻,被崔婕妤頑皮地用樹枝撥弄著,像水鬼伸出來的枯手,叫人看一眼就要生畏,皇甫南把手抽了出來,恭謹的態度裡多了絲疏離,“婕妤,我幫不了你。”她又淡淡說了一句:“不管新人舊人,活著總比死了好。”
&esp;&esp;“做人上人,才算活著。如果過得像豬狗一樣,真比死了強嗎?”崔婕妤的臉上頭次露出怨恨的神情,她果決地說:“皇甫娘子,你幫我,不也是幫你自己?三郎揹著你和別人勾勾搭搭,前面有益州長史的女兒,後面還會有鄂國公、代國公、太原郡王,就算皇甫家,八娘子,十娘子,都是皇甫相公親生的女兒,和蜀王府結親,輪得上你嗎?”
&esp;&esp;她不通文墨,但精明,一雙眼直勾勾地逼視著皇甫南,“就算你倆郎有情,妾有意,能成好事,以你這樣的聰明美貌,難道甘心屈居什麼薛娘子、王娘子之後?何況,”她嗤一聲,“我就算在皇后之下,也還是陛下的婕妤,蜀王府的一個小兒子,算得了什麼?陛下是不會立蜀王為東宮的。”這話,她說的很堅定。
&esp;&esp;崔婕妤知道的宮廷秘聞,大概比誰都多。她這些念頭,又何嘗不是從皇帝私下的言行中揣摩出來的?
&esp;&esp;皇甫南應對得越發小心,“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