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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嘴裡說：“閽房的蒼頭說在給你備車，怎麼剛來就要走？”
&esp;&esp;“你的耳報神倒不少。”
&esp;&esp;李靈鈞也沒否認，“耳報神有，只報要緊的事。”
&esp;&esp;紗帷裡沒動靜，也許這話太露骨了。李靈鈞不禁輕聲催促，“說呀，怎麼還沒見面，就要走了？”怕皇甫南羞赧，他又畫蛇添足地加了一句，“你和六郎都不在，這宴席也沒什麼意思。”
&esp;&esp;皇甫南聲音裡還帶點笑，“你有耳報神，怎麼不知道，陛下答應了崔婕妤，要我進宮給她做女兒？”
&esp;&esp;李靈鈞目光一凝，轉向薄如蟬翼的紗帷，“真的要和親？”
&esp;&esp;“不是和親，是她怕自己淪為舊人，所以先招徠一個新人去邀寵。”
&esp;&esp;紗帷瞬間被揮得飄飛起來，李靈鈞也不顧唐突，一腳踏進了閣子，見皇甫南側身站在書架前，衫裙和髮髻絲毫不亂，臉上也不見得驚慌。
&esp;&esp;旖旎的氣氛瞬間煙消雲散。
&esp;&esp;李靈鈞猶不信，因為皇甫南那副表情，太鎮定了。“你說真的，還是玩笑？”
&esp;&esp;皇甫南眉宇微微地蹙著，這才露出一點愁容，還有點嗔怨，“這種事，怎麼好拿來開玩笑？”
&esp;&esp;李靈鈞沉默不語，死盯著皇甫南的側臉，腦子已經極快地轉了起來。
&esp;&esp;崔氏這個女人，不好安心，他早就有察覺了，陛下……也年老糊塗了。把皇甫南獻給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子，那種情景，他連想都不肯去想！他也不信崔婕妤的詭計能得逞，皇甫南不是什麼教坊的伶人，平民家的女兒，言官們會一窩蜂地反對。
&esp;&esp;心定了，唯一讓他疑惑的，是皇甫南。晴天霹靂的訊息，她簡直不當一回事。李靈鈞走到書架旁，兩人離得那樣近，連彼此的氣息都清晰在耳側了，李靈鈞奇道：“崔婕妤發瘋了，你這麼機靈的人，也放任她胡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