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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 在即將入冬的季節,寒風已悄然開始肆虐。田間的農作物在風中瑟瑟發抖,枯黃的葉子沙沙作響,彷彿在訴說著季節的更替。這一天,天空陰沉沉的,鉛灰色的雲朵沉甸甸地壓在人們心頭。陳福像往常一樣在田間勞作,可誰也沒想到,災難竟會毫無徵兆地降臨。
陳福正彎著腰辛勤勞作時,竟然毫無預兆地一頭栽倒在地。身懷六甲的小鳳當時正在不遠處,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臉色煞白,瞬間癱軟在地。她驚恐萬分地大聲呼喊著林兒:“林兒,林兒,快去叫你大爺!”林兒聞聲,撒腿就跑。
隔壁大爺聞訊急匆匆趕來,同時招呼了幾個小夥子,一同趕來隊上的板車,小心翼翼地把陳福抬上車,一路飛奔著送往鄉衛生院。因小鳳即將生產,行動不便,無法一同前往,只能心急如焚地在家等訊息。
到了晚上,去衛生所的趕車的老李頭終於回來了。可卻始終不見陳福的身影,小鳳心焦不已,連忙追問。老李頭不緊不慢地安慰道:“沒事,你好好養身體。陳福去了縣醫院,應該是營養不良,十天半月就會回來的。”
小鳳滿心疑惑:“沒大病為啥要去縣醫院?”老李頭趕忙解釋:“陳支書是幹部,住院公社是要報銷的。你想想,縣醫院條件多好啊,這樣陳支書也好得快。不出個把月,他就會和之前一樣壯實的回來了。你就安安心心的養胎,再給他生個白胖小子,他回來一定高興壞了。”
小鳳聽了,心裡稍稍安定了些,但依舊牽掛著陳福的病情。此時,晴兒放寒假從學校歸來,聽聞父親生病,立刻趕往縣醫院。當她來到醫院,得知父親竟患的是肝癌晚期時,猶如晴天霹靂,整個人呆立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巨大的悲痛如潮水般洶湧襲來,她的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彷彿在這一刻崩塌了,心中充滿了無助與絕望。
在醫院的日子裡,每當有親人前來探望,晴兒的淚水便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瀉而出。她緊緊地握住親人的手,泣不成聲,那悲痛欲絕的模樣讓人心疼不已。然而,每當她看到病床上虛弱的父親,又怕父親看到自己難過而不好受,便趕緊強忍住淚水,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不想讓父親為自己擔心。
可是,心中的悲痛實在難以壓抑。於是,晴兒趁著給父親打熱水、去買生活用品這些空檔,跑到無人的角落,盡情地釋放著自己的悲傷。她放聲大哭,彷彿要把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宣洩出來。哭完之後,她又趕緊擦乾眼淚,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回到父親的病房,繼續陪伴著父親,用自己的堅強為父親撐起一片溫暖的天空。
自從晴兒去醫院探望父親以後,小鳳的一顆心就被分成了幾瓣。她無時無刻不在盼望著兩父子能快些回來。小鳳此時已然快要臨產了,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彷彿真的承載著生活的千斤重擔。她行動本就不便,卻還要滿心牽掛著躺在醫院裡的陳福父女。家中的大小事務也都落在她的肩上,每一件都需要她親力親為。
隊上一旦有探望陳福的人歸來,小鳳總是迫不及待地衝上前去。她的眼神中滿是急切與渴望,那模樣彷彿是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的人渴望著一汪清泉。她迫切地想要率先知曉陳福的情況,每一次詢問都帶著深深的擔憂。
隊上的人回來後都說陳支書只是肝炎,已經快好了。還誇讚晴兒學的是醫學,比較有經驗,讓她在那裡照顧父親正合適。既可以照顧她爹,又可以看書學習,而且隊上還給晴兒記工分。聽到這些話,小鳳的心裡稍稍安定了一些,但那牽掛卻依舊如影隨形。她只能默默祈禱著陳福能早日康復,一家人能早日團聚,同時也期盼著自己能順利生產,為這個家帶來新的希望。她努力讓自己安心待產,可心中的牽掛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這天,她還是決定打發 15 歲的林兒去縣上探望父親。
第二天,林兒一大早天還沒亮就起來了。外面寒風呼嘯,冰冷的空氣彷彿能穿透人的骨髓。林兒穿上了家裡最厚的棉襖,帶上幾個窩頭和水,便毅然踏上了前往 20 多公里外縣上的路程。
他捨不得花車票錢,愣是一路走著去。一路上,凜冽的寒風無情地抽打在他的臉上,像刀割一般生疼。道路崎嶇不平,又佈滿了冰霜,林兒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前行,好幾次都險些摔倒。他的雙腿漸漸變得沉重如鉛,每邁出一步都需要極大的毅力,但他咬著牙堅持著,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快點見到父親。
直到下午,太陽都開始西斜了,林兒才終於到達。走進病房,看到父親虛弱地躺在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