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二、線索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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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浮現的圖樣。這天下活人中曉得的,不超過一隻手的數。”
“那她的後人可有存世的?所以這圖騰,她的後人會用來做標記之類的……”
聽到“後人”二字,葉翡臉色突變,一下子拔高了聲音,打斷楊雀華的問話:“你只要曉得這圖騰千萬不可外示於人即可,其他事不要多問!你可曉得!當今皇帝髮妻與長子都慘死在前朝末帝之手,他對這前朝皇室是痛恨不已。”
“徒兒曉得了。”楊雀華嘴上答應了,心裡卻有了另一份盤算。她住在沖天樓時,常有位苗疆部族的少年龍壽玉客居於樓中,好像是尋彭翠微來看病的。他們倆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很是不錯,且他說他在這苗疆部族內有些薄面,所以她可以去找他旁敲側擊一番。
翻箱倒櫃找出少年留給她的銀質蝶紋令牌,細細撫摸著上面的“龍”字,她不禁想起了一些前塵往事,前世這龍壽玉曾勸過她不要吊死在彭翠微這一棵樹上,該回頭看看其他人。
他還對她說,如果無處可去,就去苗疆部族尋他。前世她還沒來得及回答這個邀約,他也在那場覆滅師門的慘案後不知所蹤。
前朝皇室、當今天子、師傅師門、苗疆部族,這些毫無關聯的人物被一場巨大的陰謀串聯起來。她身無利刃,站立於這個巨大的深淵前,即使舉起勇氣點燃的火把,也彷彿一顆微瑩。
但縱使身如螻蟻,她也要燒旺這火,點亮黑暗吞噬而來的永夜,為師門為師傅更為自己與西蘭卡普織錦,搏出一個可能來,改寫前世的結局與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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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山縣,縣令府中,一處客院裡,朝陽的一間書房內。
裴立言獨自端坐於其中,滿室的燭火照得房間亮如白晝,他骨節分明的手中握著一根品相絕佳的玳瑁管紫毫筆。因地圖一事陷入沉思,他無意識地摩挲著筆桿。
按了按有些澀痛的太陽穴,裴立言擱下筆,開啟桌案上的竹雕鏤空香丸盒,用一旁的玉勺取了一顆香丸,揭開虎首龍耳三足薰香爐的爐蓋,把香丸置入爐中。
這御賜的養神香丸遇高溫即化,只在入爐時輕輕地滋一聲,隨即從香爐鏤空的花紋中飄出煙霧,頃刻間滿室清香。
放緩了呼吸與思緒,裴立言在這熟悉的香氣中閉目小憩著,不再去琢磨此行遠道而來的不平事。
“咚咚”一聲敲門聲打斷了裴立言此刻的寧靜,一道清朗的男聲急切詢問道:“阿言!阿言!我剛來時,這院中的僕從正在收拾箱盒,難道你這就走了?”
裴立言聽到這聲音,整理了形容,隨即站起身開啟門,將門外的崔盧植請進門。
一邊沏茶一邊同崔盧植交談,裴立言回答道:“葉大師近日忙於舍巴日的籌備,她推辭自己年事已高無力解密地圖,只派一個徒弟來解密,我也不好勉強她老人家,如此便決定返京了。”
道謝著接過白玉杯中的熱茶,崔盧植輕抿了一口茶,挽留道:“京城距武陵路途遙遠,你既已舟車勞頓來此,可要多留幾日再走。”
拍了拍裴立言的肩膀,崔盧植摸著下巴,繼續搜刮著留客之詞:“這武陵之巔大靈山你未爬,還有武陵盛節舍巴日也未過,豈不可惜?”
裴立言瞧著眼巴巴看著他的舊友,輕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不瞞執荷兄,這地圖乃是一位長輩所託,對他而言十分重要。既然解密之事已無望,那我必須即刻啟程完璧歸趙。”
“你的長輩,想來必不是什麼等閒之人。”嘆了口氣,崔盧植也不再相勸,他站起身告了辭。
走至門外,崔盧植又回頭說道:“既留不得你,送別宴席你可要賞臉來,我自掏腰包在辰山最好的食安酒樓為你安排一桌特色火坑宴。”
裴立言衝崔盧植一抱拳道:“執荷兄費心了,我必定赴約。”
月色下兩人相視一笑,恰似往昔在國子監中求學時那些月下對飲的默契。
待到裴立言返回房中,一道潛伏在屋頂處的黑影,悄無聲息地現身,又施展了輕功遁去了。
這時一身黑衣的少年躍下一顆高大的樹,羽毛一樣飄落地面,沒發出半分聲響。微弱的月光照亮他稚氣未脫的面孔,這身手不凡的少年赫然是為裴立言架馬的那位車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