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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鳥賊廝,是把爺爺們給忘了不成?”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一個魁梧的身影擋在侯俊鋮身前,隨即便是“噹啷”一聲響,一把鋼刀殺氣騰騰的指向提著短刀面如土色的侯七。
侯俊鋮定睛一看,卻是那被侯子溫收買、護著他南下去廣東的山賊頭領,除了他之外,只有一名山賊猶猶豫豫的跟在他身後和侯七等人對峙著,其他的山賊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該做何反應。
侯七滿臉驚詫,皺眉道:“牛兄弟,這是咱們侯家的事,跟你們石含山的兄弟沒關係,你為何要攔著咱們?”
“你這背信棄義的鳥廝,都要拿侯少爺的人頭去向清狗邀賞了,還好意思扯著侯家的虎皮說話?”那山賊頭領冷冷一笑,拍了拍腰間:“再說了,誰說不管咱們的事?侯老爺出手闊綽,每人賞了二十兩銀子,讓咱們護著侯少爺,咱們也不能白拿人家的銀子不是?”
侯七面露怒色,冷哼道:“牛老三,你腦子讓驢踢了?咱們拿著他的人頭去領賞,難道還會少銀子?你護著他,是護著抄家滅族的反賊……”
“爺爺若是要當順民,何必上山落草?”那牛老三打斷了侯七的話,啐了一口唾沫:“聽說侯家把你當管家養,從小讓你陪著侯少爺讀聖賢書,想來是學問不小的,爺爺是農戶出身,沒讀過書,也知道什麼叫重信守諾!既然答應了侯老爺、收了侯老爺的銀子,爺爺就得幫侯老爺把事辦了!”
侯七怎麼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變故,臉漲得通紅,眼珠子亂轉著,視線一下落在牛老三身上,一下又落在北牛老三護在身後的侯俊鋮身上,又飛快的在那些旁觀的山賊身上轉了一圈,咬著牙惡狠狠的威脅道:“牛老三,你別不識好歹,咱們這幾十個家奴,也是老爺挑選出來的好手,你們就兩個人,能護住侯少爺嗎?”
“能不能護住兩說,但取你這鳥廝的性命足夠了!”牛老三卻絲毫不懼,抖了抖手裡的刀:“爺爺這幫兄弟猶猶豫豫,但真打起來,他們定不會冷眼旁觀,倒是你們這幫家奴,一個個看著人模狗樣,鬥起來有幾人會跟著你送死?”
周圍的山賊聞言,一個個面露羞愧之色,又有幾人拔刀護在牛老三身邊,其餘的雖然還立在原地不動,但大多也提著武器準備著。
侯七面色一變,左右看了看,周圍的家奴紛紛避開他的視線,牛老三見狀,哈哈大笑道:“既然都想著保命,還在這裡磨蹭什麼?趕緊逃命去吧!清兵打破侯家大宅,發現侯少爺和女眷不在,必然會縱兵四下搜查,咱們在這裡耗著,被清兵追上,誰也別想活!”
那些家奴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陣,不少人當即掉頭就跑,鑽入山林之中消失不見,侯七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少,心有不甘的看了侯俊鋮一眼,行了一禮,也轉身朝山林之中逃去。
牛老三回頭衝侯俊鋮問道:“侯少爺,要不要俺們去把那侯七抓回來?”
“用不著,他想要重新做人,就讓他去吧!”侯俊鋮搖了搖頭,抓回來做什麼呢?除了洩憤毫無作用,可侯俊鋮心裡本就沒有多少怒火,一個奴隸不願再做奴隸又有什麼錯呢?
更別說侯俊鋮穿越之後,若不是侯七悉心照料,哪裡能活到今天?今日一別,雙方恐怕再也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了,放他一馬,也算是報了他的看顧之恩。
“既然如此,咱們就繼續上路吧,清兵恐怕很快就會四處搜查了……”牛老三點點頭,朝侯俊鋮一拱手:“侯老爺大義,又給了咱們那麼多銀子,咱們一定安全將侯少爺您送去廣東。”
“不,不能去廣東!”侯俊鋮搖了搖頭:“朝廷動兵滅我侯家,又怎會不調查侯家的關係?廣東那邊恐怕也要遭池魚之殃了,而且廣東路途遙遠,朝廷海捕文書一下,那麼多州縣,咱們怎麼過去?”
侯俊鋮回頭看向侯家大宅,那邊的戰火已經漸漸熄滅,幾隊清兵舉著火把,如同燃燒的短蛇一般向著四面八方而去,顯然牛老三說的沒錯,清軍開始分出兵力來追殺侯家家眷了。
侯俊鋮咬了咬牙,猛的扭頭看向漆黑一片的山林:“如今只有一條路能走了,勞煩牛大哥領路,我隨你們……去石含山落草!”
侯家大宅,正堂燃起一片沖天的大火,飛速將整座建築都包裹其中,升騰的火焰釋放著酷熱,裹起一片濃濃的黑煙,將半個天空都照成一片血色。
一名身穿青烏棉甲的清軍將領大步走進院中,來到正堂前一名揹著手觀火的清軍將領身前,恭敬的行了一禮,用磕磕絆絆的滿語說道:“貝子爺,下官…”
“你說漢話便是,本貝子聽得懂,也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