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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江菱傻了眼,心中罵道:“可惡,這都過了多久,我怎麼能夠記得。”

一瞬間,她腦中飛速的尋找那日的畫面,那日,師傅他沒出劍,只是赤手空拳便將她制服,後來他大鬧八角鎮,只用一套奇絕的劍法便將眾多武林豪傑打的慘不忍睹,此事在訓國傳的沸沸揚揚,那套劍法更是傳的神乎其神,堪比劍神,故而令她心神嚮往。

衛滄寒不給她時間回想,開口一字一句說道:“提壺斗酒,垂柳憑釣,散陰闕三分;氣走太陰,入掌中,出少商;氣走陽明,護曲池,入合谷,出商陽;七分厥陰,入天池,定天泉,力灌曲澤,出中衝。劍式你只管出招,但不要出完整,只打半招,若他出手反制,你再... ...。”

“師傅?”刀江菱聽起來一知半解,但衛滄寒已經昏睡過去,想要他解釋清楚只能待自己能從折言手裡活下來了。“難道剛才師傅說的是那劍法的運氣法門?這些手臂經脈上的穴道我倒是很清楚,但這又不是耍花劍,居然不告訴我劍招,我又當如何去打?此劍法見也未曾見到過,卻又如何能夠模仿。”

她連忙整理思緒,強行在腦中翻閱剛才衛滄寒說的話,忍著左手腕的疼痛,丟掉短匕,抓起唐林的劍,跌跌撞撞站起身,像一個剛練劍的生手。

“你還有什麼話要講,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折言依然毫無表情,卻在內心嘲笑她拿劍的姿勢。

“你是訓國人?”刀江菱質問道。

“沒錯。”折言感到有些意外,眼神抖動一刻,便又如常。

“原來如此,你是抒浪臺派過來追殺衛缺的吧?”

“你說的也不完全正確,其實告訴你也無妨。”透過那層紅色面巾,刀江菱感到折言的嘴角突然有些上揚,看起來似乎更加可怕起來,她眼神透露著一絲恐懼,只要那人說完,接下來就會對她下死手。

“在下雖是訓國人,卻與抒浪臺沒有什麼來往。近年來,訓、鉛兩國的朝政都有不同的危機,訓國的皇帝年齡還小,不能完全靠自己處理政務,朝政實際的權力掌握在丞相馮禎手中,此人輔佐裕寧帝多年,雖然德高望重,但年事已高,又不肯提攜中堅派,可笑的是,比他小十多歲的裕寧帝都已經退位。而鉛國宮廷表面看起來一片祥和,眾人都毫不懷疑,太子趙胥會是下一個皇帝,但畢竟只是太子,還不是皇帝,一切都還有迴旋的餘地,至於他的太子之位也不是毫無破綻的,相比於趙胥,二皇子趙崇文是個妥妥的廢物,如果讓他做鉛國的皇帝似乎對我們更加有利。”

“你... ...你要造反!你到底是誰?”聽到此人之言,刀江菱臉色驚恐起來。

“平湖山莊邰善堯。”

刀江菱在腦中搜尋不到這個名字,而平湖山莊這個地方也很陌生,只在訓國時略有耳聞,似乎在祿昏郡一帶,靠近東南沿海,多是溫暖潮溼的山林,江湖上屬於僻靜之地。

“你說了這麼多,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只是太子邀請來的賓客,並不參與他們之間的皇位之爭,況且已經被你藥倒,並不妨礙你們做事,而我早已家破人亡,四大世家中,寶象刀氏如今只是空有虛名而已,你殺了我們多此一舉。”

“非也非也,八角鎮那一驚世駭俗的場面,我也在場,若不提前作局,以他的身手,我是絕不可能下得了手,你倒是無所謂,但是他,今日必須死,我還要帶著他的頭顱,回訓國領賞呢,你若識相,就趕緊滾。“

刀江菱有些絕望,那把劍捏在手裡有些發抖,雙腿不由自主的向後退,沒注意身後的臺階,被絆倒坐在地上,手裡的劍也掉了下來。

看到她怯弱的模樣,邰善堯以為她會毫不猶豫的逃走,就在這遲疑的功夫,刀江菱抓起衛滄寒和唐林跳下含香亭。

但她提著兩個男人如何能夠跑得遠,不一會兒便被邰善堯追了上來,刀江菱忍著心痛扔下唐林的屍體,向後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是她的暗器,蝕心粉。

邰善堯一聲大叫:“啊!我的眼睛。”他睜不開雙眼,流出的眼淚,一條條淚柱,是紅色的,他捂著眼睛到處亂撞,被樹木撞倒在地,爬起來又重新被撞倒,直到遇見一個陡坡,順著翻滾進坡下一個水池裡。

蝕心粉遇見水立馬變得失效起來,邰善堯趕緊用水沖洗雙眼,漸漸能睜開眼看清一絲絲眼前的東西,他迷迷糊糊尋找周圍,刀江菱早已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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