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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流雲看不慣文倩在小姐們面前撒野,想要上前找她理論,卻被李安棋阻止。
李安棋淡淡道:“算了流雲,再怎麼說,她也是四妹妹的人,我們去教訓她,置四妹妹於何地?”
流雲只好作罷,但心裡還有氣,忍不住抱怨一句:“四小姐那樣好脾氣的人,怎麼手下的丫鬟竟那樣猖狂!”
李安棋看著李安畫的背影陷入沉思。
是啊,安畫脾氣好,所以硬是忍到剛才才發作。
自己出幽升高,境況不比從前,難免會有一些人眼紅心妒。
這就是趙夫人的目的嗎?
李安棋捧起李安書的臉:“書兒,你也討厭我嗎?”
李安書煞有介事地笑了一下,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個一毫米的動作。
“以前有一丁點。現在書兒是羨慕阿姐,能夠得到老太太和夫人的疼愛。阿姐現在這麼好,總有一天也會得到父親的青睞的!”
李安棋抿嘴微笑,摸摸李安書的頭。
梅雨季節時,幾乎日日有雨。
李安棋將新寫好的詩卷前去送給江夫子,不料卻在途經的芭蕉亭遇見了李安修。
秋月為李安棋撐著傘。
芭蕉亭周圍植叢種著芭蕉、桑樹和薔薇。
雨聲吧嗒吧嗒落在肥碩鮮綠的芭蕉葉上,讓人聽了有些心煩意亂。
李安修背身佇立在亭內,看著芭蕉葉發呆。
秋月見到李安修,不自覺多看了一眼。
“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
李安修喃喃自語,語詞惆悵惘然。
李安棋步入亭內,秋月收傘跟著進亭。
“是君心事太無聊,種了芭蕉,又怨芭蕉。”
見來人對出下半句,李安修驚訝回頭。
“原來是二妹妹。”翩翩君子驀然一笑,驚喜道:“妹妹也讀過《秋燈瑣憶》!”
李安棋笑了笑。
“安棋最喜歡的,便是蔣坦與秋芙這對夫婦。”李安棋真心道。
“哦?”李安修似乎饒有興致。
“他們情深意篤,意趣高雅,性情相契,既是一對夫妻,更是詩友。安棋很羨慕。”
李安修表情心嚮往之,道:“是啊,世間竟有捧雛歸巢的女子,竟有采花遊遍全城分享花香的夫妻,著實浪漫得不真切。”
“咱們靖國府與左府是世交。安棋早先便知道,大哥與左府大小姐定了娃娃親。前幾日剛巧聽老太太說起,咱們府已經向左府提親了。”
“嗯……”李安修悶悶答一聲。
“聽聞左家大小姐賢良淑德,知書達理,想必定能與大哥夫妻恩愛,琴瑟和鳴。”
“……”
李安修欲言又止,看向秋月。
秋月得到示意,退後一步,打傘走到亭外,遠遠的站在雨裡。
“從九歲時起,我便被隔絕與她不再相見。只有去左府拜年的時候,偶爾才能遠遠見她一面,細數起來,這十年,我只見過她三回。”
李安修笑容謙和從容,眼中卻帶一絲惆悵。
“不瞞二妹妹說,有時候我常在想,我若是生在尋常人家會怎麼樣,會不會遇見自己真正的心念之人,過著男耕女織的普通生活。但我生在靖國府,上天賜予了我錦衣玉食、權利富貴的生活,同時也賦予了我,一族興衰榮辱的責任。”
李安棋深有同感,感慨道:“普通百姓都羨慕靖國府這樣的富貴人家,卻不知,人間非樂土,各人自有各人苦。”
李安修眼裡閃著光,緊盯著李安棋。
“古人有云,君子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兄長退可修身隱世,進可齊家治國,兄長將家族榮辱放在個人榮辱之前,在安棋看來,是以真君子無出其右。”李安棋誠摯道。
“……二妹妹竟是我的知己。”
李安修心中驚喜,目光如炬。
“從前是我小看妹妹了,沒想到妹妹如此慧眼明心,今日一番交談,竟叫人千杯覺少。”
李安棋記得,李安修之前在冬至餃子宴時還幫過自己,並沒有因為血緣關係一味偏袒李寶琴。
加上今日李安修的一番肺腑之言。
李安棋對他好感頗增。
“安棋這一年來,跟著江夫子開拓了不少見識,自然和從前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