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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了陳樂箏的暫停鍵,片刻之後,他居然仍然歪著身子貼在那裡,沒有起來。
陸溫喬胸腔震顫,說:“陳樂箏,你是躺下就起不來了嗎?”
氤氳潮溼的熱氣環繞著陳樂箏。他感覺陸溫喬的肌肉硬硬的,那麼結實,可好像又不失柔軟。他聞到了屬於陸溫喬的獨特香氣,這是一種很好很好的感覺,他的意志在被悄然地侵蝕著,頭腦明明非常清醒,卻更甘願迷失。
浴袍上的細小絨毛也確實容易讓人心癢。
但陳樂箏無法裝聽不見,他眨了眨被燻蒸得溼潤的眼睫毛,很慢地抬起頭,低聲問:“陸溫喬,你叫我今晚過來,是要做什麼……”
陸溫喬碰到他的手指,然後奪過了浴袍的腰帶,順勢坐起來時並沒能和陳樂箏拉開多少距離。
單人沙發上的位置非常有限,他們肢體相靠,一時之間,陳樂箏更像被陸溫喬攬在了懷裡。
“你希望做些什麼啊?”陸溫喬沒有急於趕走陳樂箏,而帶有調弄之意,面含笑意卻不達眼底。
隔著如此近的距離,他略顯疲倦而不加修飾的模樣,也映在了陳樂箏透明的眼珠裡。
陳樂箏覺得熟悉。
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在他走大運也進了附中之後,終於和陸溫喬做了最後一年校友,又重新叫了陸溫喬一年學長的時候,就在那年夏令營裡,他也見過類似這樣的陸溫喬。
陸溫喬擁有很多,多到陳樂箏這輩子都不可企及,可陳樂箏從前並不知道,這種完美同樣需要很多經歷才能獲得。
這種完美的人生,它也會有許多不如人意,不那麼完美的時候。
比如物質與陪伴不可兼得,早慧過聰意味著無法糊塗,而在所有人都難過之時,他要充當最冷靜懂事的那個人。
陸奶奶是在那一年夏天離世的。
陳樂箏在學校午後無人的主席臺上,第一次從陸溫喬挺拔鶴立的身上看見疲倦和悲傷。
陳樂箏鈍鈍的,即便害怕被嫌棄和呵斥,還是伸手去摸陸溫喬的眉毛。
他希望它不要那麼蹙著。即便是不完美的,陳樂箏也會很喜歡,偷偷地喜歡著,可他討厭有不開心的東西纏上陸溫喬。
這麼大又空曠的房子,如果陳樂箏沒有來,陸溫喬一個人待在這裡,又會做些什麼?
在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什麼出格之事的時候,一切都可以推給上天。鬼使神差的,在十多年後的這個晚上,陳樂箏僵硬地靠在這張沙發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