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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什麼都需要傾訴。
但他和陳樂箏的事剛好被陸許瑛撞見過,現在也剛好是在父母的房子裡,他很怕剛剛那樣令人感到折磨的問話再來一遍。
“他跟我分手了。”陸溫喬垂著眼說。
陸許瑛放下手裡的勺子,愣了片刻,但似乎並不驚訝,說:“因為什麼?”
“我知道為什麼,”陸許瑛喝著粥,看向陸溫喬,不忍心再對他的傷口上撒鹽,說道,“溫喬,那天要不是我在樓下跟他多說了兩句,管了你的閒事,估計等不到現在,人家早就跑了。”
陸溫喬滾動喉結,好像有些不解:“為什麼。”
陸許瑛輕輕嘆了口氣:“你太傲慢了。”
“你會喜歡他,一定是因為他有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也會覺得,其他所有人都會對他有偏見,而你沒有……”陸許瑛問道,“真的沒有嗎?你覺得你們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世界的?”
陸溫喬再次啞口無言。
他既不願承認,又無從否認。
陸許瑛慈愛地笑了笑,話鋒一轉,又故意說:“不過,你們確實不太合適,聽媽的,還是重新找一個吧。”
此話一出,餐廳裡靜得連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不多時,陸溫喬一邊掰著早點一邊開了口:“以前小的時候,您和我爸吵架,我也沒說讓您重新給我找一個爸回來吧。”
陸許瑛稍稍變臉,哼了一聲。
她一直很喜歡陸溫喬的早熟,這意味著她能省心省力,不耽誤自己的人生。雖然偶爾也會為此傷感。
陸溫喬回國並決定跑去別的地方上班,甚至交往了一個男孩,她其實都不能說非常贊成、沒有意見,但這都是她不必多想、多操心的事了。
長大後的陸溫喬更可以決定自己的人生。
她也真的很喜歡這樣的時刻,能和自己的孩子吃一頓早飯,聽他說年輕人才會有的煩惱。
陸許瑛笑著起身,離開餐廳前激將法一般道:“溫喬,你比媽媽爸爸都聰明,雖然第一次談戀愛懂的太少,但應該學得很快,今天的見面是不行了,希望你們早日複合。”
陸溫喬也不走心地乾笑,略微咬牙切齒:“當然會的。”
他在陸許瑛走出餐廳前仍然叫了她一聲,說:“謝謝你跟我說的這些。”
吃完早飯,外面又開始斷斷續續下雨了。
陸許瑛過兩天就要回旅居的城市,同樣,陸溫喬在這裡也住不安穩,到第二天中午,他繼續陪陸許瑛吃了頓午飯,才終於打算開車回到老小區的住處。
僅僅只過去一天,陸溫喬還是發現了,陳樂箏變得無比安靜。
無論作為陸溫喬還是one,他都再也沒有收到來自風箏飛飛的訊息。
陳樂箏的頭像也換成了一個黑色方塊,像是告訴所有人,主要是告訴陸溫喬,不要來理我。
陸溫喬用one的賬號試著給他發了條訊息,顯示出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陳樂箏連直播都停了,逐風kite的id之下,掛著往常要去見陸溫喬時才會掛上的“對不起啦,今天請假呢”的留言。
然而此刻,就在陸溫喬再次拿起手機時,微信裡傳來兩聲叮咚。
陳樂箏似乎把他放出了黑名單,居然剛好給他發來了訊息。
可是陸溫喬點開一看,那只是陳樂箏給他的轉賬。
陳樂箏在網上諮詢了當初坐壞的那個賓士車標到底值多少錢,再把同學聚會那晚的費用除以人數,算上自己該給的數,一起轉給了陸溫喬。
至於陳樂箏其實已經把那四萬多塊轉給過陸溫喬,後來也賠過一個一萬塊,而陸溫喬又藉著one的身份給他刷了那些禮物……他算不清楚了,也不想再算,反正他很摳門,覺得已經問心無愧。
陸溫喬看見之後,臉色逐漸變得鐵青。
陳樂箏在跟他算錢算賬,大有徹底劃清界限的意思。
而更令人震驚的訊息接著彈來——陳樂箏在全平臺同步了自己掛上的請假條,他直播三年,從無人問津到人人謾罵,從窮得揭不開鍋到也能憑藉黑紅的人氣上臺領個分豬肉獎,他幾乎全年無休,真的累了。如今陳樂箏申請請假整整一個月,並且歸期不定,叫大家不要掛念,雖然他知道沒有人會掛念他。
陸溫喬踩著積水下了車,在陳樂箏小區樓下抬頭看去時,三樓視窗的那個燈籠果然也已經沒有了。
陳樂箏反反覆覆拉黑陸溫喬又放出來,終於在發完那一小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