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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嘉易俯身的角度大,沉重的揹包向前滑,壓到了他的後腦勺。因為突如其來的負重和眼前的景象,他的頭產生一陣劇痛,他忍耐著,伸手搭在這位名叫馬里奧的服務生頸部的大動脈上。
裹著泥漿的面板又溼又冰,摸起來像片乾癟的蘋果表皮。韋嘉易的指腹沒有感受到任何來自心臟的跳動,他背脊發涼,難以接受,又停留了許久,鬆開了手。
韋嘉易想讓馬里奧躺在更體面些的地方,把身體拖了一小段,放到沙發的靠背上,弄得自己全身是泥。
喘著氣,韋嘉易覺得自己的神智已經不甚清晰,既更想要嘔吐,又只想扶著什麼或者坐下來休息一會兒。但他可能是這兒唯一一個四肢健全的倖存者了,得去看看是否還有人活著。於是他蹚著泥漿,走去沿海那一片別墅的方向。
太陽昇到了海平面上,橙色球體的光還不算特別強烈,沒有與天空完全融合到一起。
一夜之間,這座心形的浪漫海島上漂亮的別墅區便幾乎被夷為平地,細膩潔白的沙灘成了石頭、貝類和灌木的墳場。
韋嘉易向前走,繞過不知從何而來的巨大的樹幹,不時開口大聲詢問,但沒得到任何回應,不知是昨晚大家都撤到了山上,還是已經發不出聲。
大部分建築都已成廢墟,唯獨一棟最大些的,還留著幾根柱子和兩面牆,房間的頂沒被浪潮掀去,搖搖欲墜地被支在上方。
韋嘉易往柱子的方向走了走,忽然聽見微弱的聲音。聲音很低,像個男人,似乎有點耳熟,韋嘉易立刻問:“有人嗎?”
“……有。”那聲音在不遠處,韋嘉易循聲過去,看見在別墅的牆後,一棵未被捲走的樹下,斜斜躺著一個人。
這人躺在一片大木板上,被泥衝得很髒,傷痕累累,但睡袍居然還穿在身上,帶子也繫好了。
他的左腿有些怪異地貼在地面,韋嘉易又靠近些,伸手就能扶到他的時候,他忽然抹了把臉,把臉上汙漬抹去少許,韋嘉易認了出來,這是趙競。
韋嘉易愣了愣,心裡忽然浮現一句話:難得沒被趙大少爺用鼻孔看著,差點沒認出來。
這時,趙競咳了起來,他咳得厲害,像要嘔吐似的,韋嘉易怕他吐自己身上,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