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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修長的手指本該執筆寫作,或是敲打鋼琴,而不是穩穩地端起槍,乾脆利落地廢掉殺手的腕骨。
“沒別的事,我回去了。”啟明說。
“那個,您,”護衛隊長的視線落在啟明後腰的槍托。
“這個嗎?我報備過。”啟明說,“不會有影片流出,也不會有閒言碎語,對吧?”視線輕飄飄地掃過架在房簷上的監控探頭,啟明轉身,推門而入,留下面面相覷的一眾保鏢。
“哎?隊長。”其中一名保鏢拿起掛在上衣口袋上的記錄儀,翻找五分鐘內的錄影,生怕看錯,他甚至看了三遍,“那個……您看看。”
護衛隊長壓低眉毛,仔細檢視,記錄儀沒有啟明開槍的畫面,只剩下啟明走出大門,和他們對話的過程。
“怎麼做到的?”保鏢疑惑地問,“難不成是記錄儀壞了嗎?”他對同事們說,“你們也查查。”
整個護衛隊,三十六個人佩戴三十六個記錄儀,沒有一個記錄儀錄下了啟明開槍的畫面。
護衛隊長後背發毛,他催促手下押解嫌犯上車,掐滅了熊熊燃燒的好奇心,這不是他有資格窺探的秘密。
成熟的職場人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星星。】
啟明應聲抬頭,和仿生人對視,他說:“你怎麼來了?”
【天氣很熱。】仿生人說,【不要中暑。】它不關心門外的槍聲,走過來,站在啟明面前,像個加溼器散發陣陣冷霧。
“小五,我的狗死了。”啟明說。
仿生人走在他身邊,牽起青年的手。
“一路走來,我好像失去了很多東西,我的腿、我的愛情、我的記憶,和我的狗。”啟明說。
仿生人安靜地聆聽人類平淡的話語,它眨眨眼睛。
“命運要從我這裡奪走多少東西,才罷休呢?”啟明問,他不指望仿生人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沉默地向小院走去。
仿生人突兀地開口【奪不走。】它拉住啟明,冰冷的手指抹去人類汗溼的脖頸,【是你的,就奪不走。】
“是嗎?”啟明彎彎眼睛,本來是表示喜悅的表情,深黑的瞳仁藏匿著疲憊和冷淡,他指了指門口,“我們快些走,屋裡涼快。”
它是鎖
關於黃狗的死,啟明並未表現出悲傷。他坐在窗邊,手肘搭在窗沿上,安靜地望著清風吹拂的樹梢。仿生人站在他身後,沉默的、堅實的,像一座亙古不變的石碑。
斗轉星移,月上中天,啟明突兀地發了高燒。站在門口充電的仿生人發覺異樣,它開啟燈,站在床頭,伸手去摸人類熱燙的額頭,392攝氏度。
青年眉頭緊皺,做著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夢裡的他化作一口快要燒乾的鍋,鍋底覆蓋著一層稀薄的水,咕嘟咕嘟冒泡。他費力地呼氣,乾燥的氣息透過鼻腔,宛若龜裂的土地,苦苦等待一捧清澈的甘霖。
仿生人冰冷的手恰好緩解了人類的苦悶,啟明張開嘴,起皮的唇瓣得到一點露水的垂憐。
陳雁橋坐在床邊,端著一杯涼水,舀起一勺,打溼啟明的嘴唇。
仿生人將毛巾浸溼又擰乾,摺疊成一個矩形方塊,覆上啟明額頭。
家庭醫生來得很快,揹著藥箱,匆匆忙忙地摁響門鈴。
窩在監控探頭裡的lover打起精神,看見醫生和藥箱,它愣了一下,順著電流鑽進電視,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來來回回的人和仿生人顧不上瞥一眼自動點亮的電視螢幕,醫生做了個簡單的身體檢查,說:“怎麼還是這麼瘦啊。”
“胖一些了。”陳雁橋說,“比去年長胖了五公斤。”
肌肉長在雙腿上,整體體重上升,臉型卻沒什麼變化,清俊瘦削,一陣風能吹走似的。
“最近天氣炎熱,注意避暑。”醫生交代道,“我聽說昨天出了事,小少爺的狗……”
“是的。”陳雁橋點頭。
“他情緒怎麼樣?”醫生問。
“沒什麼波動……”陳雁橋心疼地撫平啟明眉宇間的褶皺,“小明打小心思重,萬事藏在心裡,輕易不和別人講。”
“這不行啊。”醫生說,“會憋出病的。”他寫下一副安神養心的中藥方子,想了想,又劃掉,“吃藥治標不治本,還得讓他開心一點。”
陳雁橋嘆氣,她何嘗不想要啟明開心,奈何能力有限,難當大任。
兩個小時過去,時針指向三點,啟明的體溫降到38攝氏度。他蜷縮在仿生人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