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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同用膳?”
戚十堰看都沒看他。
柏叔見將軍沒有說話,躬身退了下去。
戚府的會客廳內一片安靜,宋翎泉看了眼戚十堰,控制不住地生出煩躁。
這股煩躁在聽見外間逐漸接近的腳步聲達到了巔峰。
他忍不住地又看了眼戚十堰,戚十堰耷拉著眼皮,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一樣,宋翎泉心底嘲諷,要真的不在乎,何必將人接回來?
十鳶剛踏進來,有東西一路滾落,最終停在她腳尖處,她低頭一看,就見杯盞孤零零地停在那裡。
杯中殘餘的茶水濺在了她裙裾上。
戚十堰也見到了這一幕,他平靜地望了眼宋翎泉,什麼都沒說,但宋翎泉看出了他的警告。
宋翎泉心有不滿,一個贗品罷了,又不是真的許晚辭。
十鳶沒有一點意外,甚至知道是誰的手筆,她只是慌亂地停下腳步,不安地抬眸望向會客廳內的二人。
在十鳶抬起頭的那一剎間,不論是戚十堰還是宋翎泉都有片刻失聲。
太像了。
如果不是他們確認許晚辭真真切切地死在了三年前,他們在這一刻恐怕真的會認錯人。
戚十堰呼吸有一刻收緊,心臟驟疼起來,他恍惚又見到三年前的那個雨夜,許晚辭毫無聲息地躺在他懷中,雨水噼裡啪啦地砸下來,讓他模糊了視線。
沒人說話。
十鳶眸中透著點不明所以的迷惘,她站在那個杯盞前,彷彿察覺到了有人對她不歡迎,她臉色蒼白了些許,竭力按住不安地福身:
“妾身見過爺。”
她侷促地絞著衣袖,指骨處泛著白色。
戚十堰和宋翎泉驀然回神,這不是許晚辭,許晚辭不會露出這種作態。
許晚辭出身不好不壞,但前有許父許母,後有戚十堰,一直都將她護得很好,她溫柔嫻雅,又明媚大膽,絕不會表現出侷促不安。
戚十堰收回視線,他像是變得更加沉默,許久,才沉聲道:
“坐下。”
立即有下人將地面上的狼藉收拾乾淨。
十鳶咬住唇,她握住裙裾,跨過地上那片未乾的水漬,她仿若察覺出宋翎泉對她的態度惡劣,頭也未抬,安靜地在戚十堰旁邊落座。
戚十堰在見到十鳶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是許晚辭。
許晚辭早不在人世了。
戚十堰也不知道他抱著什麼心理讓十鳶留在了戚府,甚至讓人給她安排了院落,彷彿真的接納了十鳶的存在。
或許正如宋翎泉所言,他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室內的氣氛陷入一片死寂,凝滯得讓人呼吸都不順暢。
宋翎泉又覺得十鳶不順眼了。
許晚辭在的時候,戚十堰身邊的位置從來都是屬於許晚辭,輪不到別人沾染一分。
頂著宋翎泉的視線,十鳶僵硬地低著頭,持著木箸一粒粒地挑著米飯,連面前的菜餚都沒碰一下,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不自在。
忽然,有人夾了一筷子的菜放在了她碗中。
十鳶一頓,她偏頭望了戚十堰一眼,她咬唇低聲道:“謝過爺。”
她聲音又輕又細,纏著顫音,宋翎泉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戚十堰的動作彷彿也停頓了一下,又彷彿只是錯覺。
女子拿木箸撥弄了一下那塊魚肉,遲疑著將魚肉嚥了下去,誰也看不出她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一頓飯每個人吃都不是滋味。
下人來收拾時,戚十堰毫不留情地看向宋翎泉:“你該回去了。”
宋翎泉不願意,他瞥了眼十鳶,挑眉問道:
“我在你府中留宿,不行?”
戚十堰看都不再看他,命令:“柏叔。”
柏叔上前一步,無奈地對著宋翎泉道:“天色不早了,宋將軍您該回去了。”
宋翎泉臉色不好,憋了一股氣,但又不能對著柏叔發洩,他深深地望了一眼戚十堰,言語不詳道:
“她肯定不會想要看到這一幕。”
許晚辭愛慕戚十堰,凡是見過許晚辭的人,都會認知到這件事。
慣來善解人意的人,唯獨對戚十堰的佔有慾格外強烈,她不會願意看見戚十堰對著一個和她相貌相似的人露出不同。
十鳶迷惘地看了看戚十堰,又看了看宋翎泉。
她像是聽不懂,但又意識到這二人的爭執和她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