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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藍:“……”
見夜妄卿領著歲菱凜往亭外走,煙藍好氣又好笑。
她不過見歲菱凜偷瞄她,忍不住想逗逗小姑娘,才調侃幾句呀,他直接把人帶走,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她。
“哎,夜妄卿你也挺粘徒弟的呀。”
煙藍眉梢微揚,故意打趣一句。
夜妄卿不為所動,只當沒聽見。
歲菱凜匆匆向煙藍問好,後者立刻掛上燦爛笑容,無聲開口:下次來丹修找我呀。
夜妄卿淡淡一句:“跟上。”
歲菱凜加緊步伐。
煙藍氣笑了。
這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懶得理她,好歹以前還願意敷衍假笑,雲遊一趟回來,連裝裝樣子都不情願。
她惡趣味更甚,提高聲音,“看緊些,我可招小姑娘喜歡了,真會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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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到拱橋邊上一僻靜地方。
歲菱凜又追問一句師尊要去哪裡。
夜妄卿瞥她一眼:“怎麼,小徒弟也想去?”
歲菱凜小聲:“可以嗎?”
夜妄卿不語。
歲菱凜尷尬撓了撓眼下肌膚,自覺回覆道,“那當然不行的。”
兩人一時無話,湖邊微風徐徐送來清涼。
星月拱門上聚起淡色靈光,不到片刻宗門就會開啟。
夜妄卿低垂眼睫,“沒別的事了?”
“師尊!”
眼見他要走,歲菱凜扯上他袖擺,還未開口,見他掃一眼下來,趕緊鬆開,“師尊什麼時候回?”
“……”
一聲輕笑。
柳葉飄絮落下,晚風中自有詩意融融,遠方夕陽鋪滿畫面,在夜妄卿身後形成綺麗幕布,光影襯得他輪廓線條漂亮,他笑吟吟的,是極具親和力的模樣,可不知為何,歲菱凜心裡一緊,下意識低頭不敢看。
他心情很好似的看了歲菱凜一會,只是與這抹笑截然不同的,是他的聲音極冷,如冰塊投入千年寒潭,無聲無息,冰寒得徹底。
“看來是我離宗太久,都不知溯洄宗現在連師尊去向也要向徒弟一一交代?”
“……”
這話說得是有點重的,如同一鑿子下來,把兩人距離切割得涇渭分明,歲菱凜再膽大無所畏懼,話說到這個份上,也不敢再隨意造次。
“沒有,當然沒有。”
歲菱凜退後兩步,聲音緊繃,“師尊想去哪裡是師尊自由,徒弟不敢多問。”
她有點慌,她以為會是關愛小可憐,沒想過會出現這種情況,夜妄卿像長著荊棘的毒玫瑰,美豔嬌嫩,渾身帶刺,無差別針對每一個意圖接近的人。
情急之下,她從乾坤袋裡拿出一把紙傘,聲音磕磕絆絆,“我就是擔心會下雨!”
“……”
歲菱凜硬著頭皮挽尊,“師尊照顧好自己,千萬別淋溼了。”
她遞出油紙傘,“師尊慢走。”
微風吹拂額髮,撓得臉頰癢癢的,歲菱凜沒敢伸手撥開。她維持著遞傘動作,低頭盯著夜妄卿的黑色長靴,他安靜佇立在她面前,袖袍向後拂起些微弧度。
雖然他沒有應聲,沒有接過,但也沒有離開。
這已經是最好的反應。歲菱凜不禁燃起一絲希望。
她欣喜抬頭,“師尊……”
掌心裡落了一精巧重物,是一塊令牌——清塵令。
歲菱凜瞳孔微微縮小,萬萬沒想到,他要和她斷絕師徒關係。
清塵令交給她,夜妄卿對他自己挺狠的。
溯洄宗內定師徒關係後,會頒發一枚清塵令,當一方想要斷絕師徒關係,只需將這枚令牌交由宗主,自會有人安排其他事宜。
初衷是為了避免各位師尊礙於情面,不好直接與徒弟切割關係。從來也只有為人師者單方面要把徒弟掃地出門。
而夜妄卿讓她拿著這枚令牌去找宗主,意味著要公開昭告,是他夜妄卿不配當她師尊。
“……”
歲菱凜盯著那令牌,心中溢滿諸多複雜心緒。
“若你有意向師尊,直接去找人換。”
他的聲音緩和一些,卻沒有了要停留的意思。
星月拱門徹底敞開,夜妄卿與她擦身而過,墨髮垂落遮擋住側臉,看不清表情。
歲菱凜就這麼看著他漸行漸遠,手裡捧著一把傘一塊令牌,有點滑稽,有點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