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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衣過來的侍衛前來打招呼:“公孫先生,中午用飯時間到了……您跟侍衛們一樣都是到西院食堂吃飯,那邊會安排伙食。”
公孫衣聽到吃飯時間已至,不知為何,竟情不自禁嚥了口唾沫,舔舔嘴唇,眼冒精光,好像進王府就是為了蹭飯一般。
看到這一幕,朱浩眨了眨眼睛,好奇公孫衣為何會有如此反應。
“哦,吃飯了吃飯了,小四、小炳我們走!”
朱三一聽下課,拉著朱四和陸炳便往內院去了。
公孫衣看了看朱浩和京泓,似好奇為何這兩個沒跟著一起去時,朱浩起身道:“公孫先生不認識路的話,跟我們一起去西院食堂就行。”
公孫衣這才意識到,原來這小課堂上的人,待遇也大不相同。
……
……
朱浩、京泓和公孫衣一起到了王府西院食堂。
要說當天有新教習進王府,王府西院這邊還是做了一些伙食上的改善,單獨給公孫衣留了飯菜,這至少說明王府上層打過招呼。
可不能讓公孫衣到了這邊,因過了飯點連飯都吃不上,那就有失王府尊師重道的優良傳統。
“公孫先生,不知您貴庚?”
朱浩看著公孫衣吃飯時儘量裝斯文細嚼慢嚥,卻又忍不住拼命往嘴裡扒拉的樣子,不由問了一句。
公孫衣道:“年已二十。”
“尊堂健在?”朱浩問詢。
“家嚴早逝。”
公孫衣有些不耐煩。
意為家裡只有個老母親。
“可有成婚?”朱浩繼續問。
公孫衣有些詫異地瞅了朱浩一眼,或在想,你小子怎麼這麼多問題?為師成婚與否,跟你這個弟子何干?
但以他的印象,這王府伴讀非富則貴,以後自己從王府離開,或許還要靠這些富貴人家子弟幫襯,想了想便直言:“頭年已成婚。”
這時代男子成婚普遍比女子晚一些,但十九歲才成婚,絕對算不上早,應該是“大齡男青年”。
這足以說明他的家境不好。
想想也是,父親早早就撒手人寰,老母親獨自養兒子,還把兒子培養成秀才,已到極限了,要不是兒子考中秀才的話,估計連成婚的資格都沒有吧!
“那公孫先生……還沒有孩子吧?”朱浩繼續問。
公孫衣臉色稍有不悅,但還是“嗯”了一聲當作回答。
京泓好奇地打量朱浩,很奇怪小夥伴沒事問先生這麼多問題幹嘛?
這時代天地君親師的概念深入人心,老師和學生之間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就算坐在一起吃飯,也不可能以平等的態度交流,況且談的還是先生的家事。
朱浩道:“今年乃歲考年,八月安陸本地歲考已結束……不知先生考得如何?”
公孫衣抬頭盯著朱浩,很奇怪一個小孩子居然知道那麼多?
大明沒有提學學政這個官職,地方考試都是由本省布政使司或按察使司的一名副職來完成,稱之為“學使”。
“學使”會在任期第一年,也就是會試年進行歲考,遍行各地考核各地生員,以州府為單位,評出生員的等級以及做出賞罰。
年底前“學使”還得把童生院考完,也就是院試,取新秀才,有時院試不能當年完成,會拖到來年三四月以後。
第二年行科考,相當於鄉試選拔。
只有在科考中成績優秀者,稱之為“錄科”,方有資格參加鄉試。
第三年也就是鄉試年,七月有錄遺考,便是在科考中沒有透過,或是因事、因守制沒有參加的,可以進行一次補考,獲得當年鄉試參加資格。
八月鄉試。
之後“學使”的任期就算結束,迴圈往復。
對於普通生員來說,只要沒考中舉人,這迴圈就要持續下去。
因此出來當教習的秀才,基本都是鄉試無望的讀書人。
比如說《范進中舉》,范進考中生員後,他老丈人聽說他要考舉人,罵他“像你這尖嘴猴腮,也該撒拋尿自己照照,不三不四,就想天鵝屁吃。趁早收了這心,明年在我們行裡替你尋一個館,每年尋幾兩銀子,養活你那老不死的老孃和你老婆是正經”。
公孫衣年紀輕輕出來當教習,家中必有難處。
公孫衣本不願作答,但一琢磨好似不是什麼丟人事,抬頭稍顯得意:“歲考一等,補了增生。”
一個新進生員,第一次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