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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劉臣穿好袍子,坐回薩日娜大娘身邊,又開始大快朵頤。
“你小子真能吃啊!”面對劉臣如此驚人的飯量,蘇赫巴魯不禁驚歎。他以為南戈壁的人因為經常捱餓,所以但凡有點肉都是胡吃海喝,卻想不到劉臣小時候在養父養母的虐待下,無數次極度飢餓,加入解放軍後伙食有了保證,飯量便遠超常人。
“你們也多吃點吧!說不定真的是最後一頓了!”劉臣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氣氛瞬間凝固,他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糾正道,
“我的意思是,這是出發前最後一頓了!”
“孩子,你今晚就要行動嗎?”薩日娜大娘心裡萬般不捨,剛剛認下沒幾天的兒子,即將奔赴戰場九死一生,她一直期盼劉臣回心轉意。
“擇日不如撞日,額吉,你放心,我一定活著回來!”劉臣知道這種安慰的話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但實在不忍心親手掐斷薩日娜大娘這最後一絲期望。
“小子,你要是今晚就去炸軍火庫,那我今晚就直接開戰!”額日德木圖似乎對劉臣臨時的決定並不意外,反而更加興奮。
“就今晚午夜,你我兵分兩路,你帶你的人正面進攻蘇軍兵營,我帶這些兄弟繞道後面偷襲他們軍火庫!”劉臣頓了一下,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你的人不會超過兩百人,和蘇軍正面交鋒,可以堅持多久?”
“死一半人,可以堅持至少一小時,但蘇聯鬼子要想把我們全都幹掉,,至少三小時!”
“足夠了!”劉臣堅信自己只需要二十分鐘就可以炸掉軍火庫,他很驚訝額日德木圖就憑這點人可以堅持這麼久。
“託婭,辛苦你了,等會你去通知其他人,今晚午夜十二點,大家一起進攻蘇軍兵營!”
“我這就去!”烏蘭託婭接過蘇赫巴魯遞過來的一包羊肉,眼神怪異的看著蘇赫巴魯,並沒有再多說什麼,便匆匆走出蒙古包,騎馬遠去。這時薩日娜大娘拍了一下蘇赫巴魯的肩膀。
“你為啥還不肯告訴她?”
“嬸子,我和她這輩子是不可能了!”蘇赫巴魯嚥了一下口水,繼續說道,
“嬸子,您就帶著孩子們安心過境,我們會活著回來的!最起碼——我保證勃日帖赤那一定能活著回來!”薩日娜大娘愣在原地,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夜幕籠罩著大地,劉臣和蘇赫巴魯率領著由十二個壯漢組成的敢死隊,騎馬悄然前行。這一夜星光廖廖,饒是劉臣視力絕佳,也只能目測百米左右的前方,眾人只能慢慢前進,走了一個小時,才到達距離蘇軍兵營一公里的地方。此時烏雲散去,星光更亮了一些。
劉臣和蘇赫巴魯率先下馬,爬上土坡觀察,確認蘇軍哨兵沒有發現他們,便回頭示意其他人也下馬,小心翼翼地給所有馬匹套上嘴鐐,安撫馬後腿跪下,然後所有人都聚攏到土坡頂,等待劉臣下令突襲。而劉臣堅毅的雙眼,死死盯住蘇軍兵營大門裡面,等待著最佳的時機發起攻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緊張的氣氛瀰漫在空氣中,十二個人有一半已經非常焦急。突然,蘇赫巴魯感覺今夜的蘇軍兵營有些異樣,他低聲向劉臣,
“勃日帖赤那,你有沒有覺得?蘇聯兵好像都不在營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