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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隨即關門。可惜,追兵已經趕了上來,一腳踹開了房門。

門框擦過祁染的手掌,留下火辣辣的疼痛感。他望向眼前,有四個男人,年紀比他還小些。他們臉上的神情有些迷離,不知是喝了酒還是磕了藥。顯然,隔壁正在進行著一場淫亂的狂歡。

這一層住的非富即貴,幾個人在開口前,還記得打量祁染。多年經驗告訴他們,面前的只是個添頭,於是聲音也氣勢洶洶起來:“人呢?”

“什麼人?”

“少多管閒事,”最後面的年輕人大概是首領,語氣比前一個威嚴很多,“我看著他跑進來的,讓他識相點,趕緊出來,別浪費我的時間。”

“我說了不知道,”祁染說,“這是我的房間,請你們出去。”

年輕人冷冷地笑了笑:“怎麼,同行相護?”

祁染懶得理他,伸手抓住門把往前一推。

年輕人伸出手,砰一聲撐住門板:“既然你懂行,那你來評評理,那婊子收了錢不讓玩,一點契約精神都沒有,你說該不該找他算賬?”

祁染看著他:“他拿了你多少錢,我還給你,行了嗎?”

“錢是事兒嗎?”年輕人眯起眼睛,“我好不容易攢的局,玩得正高興,全被他攪和了,這該怎麼賠?”

其他幾個人早不耐煩了,從祁染旁邊走進去抓人。祁染開啟年輕人的手,攔住最前面的人,那人擰住他的胳膊,祁染反手一拳,砸在對方的鼻樑上。

這一拳把那人打蒙了,也打火了,他氣急敗壞,讓另兩個人一起制住他。祁染會一點防身術,但對付三個壯年男性還是力有不足。混亂間,祁染伸手摸到了一個什麼物件,用盡全力朝對方猛砸。

砰一聲,面前的人倒下了。

花瓶跌落在地,摔出無數碎片,伴著這聲巨響的,是面前人險些刺破耳膜的尖叫。

祁染倒吸一口涼氣。

事態升級了。

談判

鍾長訣在第二局中場休息時得知了訊息。等他來到套房時,碎片已經掃淨,地上的人也被擔架抬走,祁染站在窗簾旁,其餘當事人坐在沙發上。房間還有幾張熟悉的中年人的臉——幾位公子的家長們到了。

鍾長訣進門時,其他幾位議員客氣地衝他點頭,唯獨一個人冷著臉,大概是傷員的父親。

鍾長訣的目光掃過幾位議員,停在祁染身上。他形單影隻地站在角落裡,燈光只照亮了半張臉,像個因為惡勢力人多勢眾、被逼到牆角的小貓。

鍾長訣朝他走過去,似乎是察覺到腳步靠近,祁染抬起頭。

“受傷了嗎?”鍾長訣問。

祁染茫然了一瞬,搖搖頭。

“他哪會受傷?”沙發上那個領頭的年輕人咂咂嘴,“我們壓根沒碰他,他突然就拿著花瓶砸人。”

“那個男伴呢?”鍾長訣的目光還在祁染身上,好像沒聽見沙發上有人說話。

“他也被送去醫院了,”祁染聲音很輕地辯解,“我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說得輕巧,”議員的臉色陰沉得嚇人,“我兒子腦袋上開了這麼大一條口子,說不準還會有其他後遺症,一句沒想到就過去了嗎?”

鍾長訣轉過身來,平靜地注視著他:“我們談談和解的條件吧。”

議員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詫:“和解?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難道你要在他腦袋上也開一條口子?”

議員不答。鍾長訣知道,要是有機會,他真會這麼做。

“我是人民公選的代表,應該尊重法律,”議員隨即說,“這件事當然是交給法庭處理。”

鍾長訣微微眯起眼睛:“你真打算起訴?”

“對,”議員說,“有暴力傾向的人就該待在監獄裡。軍隊裡不是最講究紀律嚴明嗎?怎麼到自己人身上,就開始徇私了?”

“議員,”鍾長訣說,“兩年前,你兒子和三個同學在一次派對上吸食晶毒,最後他的同學被關進了少管所,而他只作為‘被脅迫的從犯’,去康復中心接受治療。羅伯遜議員,一年半之前,你侄女醉酒駕駛造成事故,最終莫名其妙變成了你們私家司機的責任。海因斯議員,你朋友的兒子在一次酒吧鬥毆裡把人打進了醫院,之後只做了一年的社群服務。”

議員猛地站了起來,臉上漲得通紅。沙發上的三個人臉色陡變,似乎是沒想到這人還要翻陳年舊事。

“別跟我扯什麼法律、公平,你們根本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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