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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兒子死去,這人在短暫的暴怒後,竟然能迅速冷靜,評估形式,壓下所有情緒,選擇最好的處理方式。
兒子已經死了,報復也救不回來,那乾脆把他變成政治資本。
又或者,聯首說的是實話?
在他的政壇之路上,鍾長訣遠比兒子重要,他完全可以放棄一個來保住另一個。
突然,鍾長訣腦中湧出一個場景,一個猜想。這猜想太陰暗,剛出現時,他甚至感到荒謬。
然而,如同墜入水中的墨汁,它迅速蔓延,侵佔了神智的各個角落。
在他原本的計劃中,弗里曼中毒後,器官會大幅受損,只能躺在床上過完後半生——痛苦至極,但不會死。畢竟他能獲得最好的醫療資源。
鍾長訣並不想讓他死,他是霍爾案的人證,是夏廳的漏洞,最好挺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治療的前幾天,弗里曼並沒有生命危險,為什麼情況急轉直下了呢?
當然,霖毒有時會造成醫學影像無法觀測的損害,也許就是延遲發作了,但是……
鍾長訣眼前閃過一個場景。
白髮老人站在床前,凝視著病床上的兒子。註定殘疾的、沉溺於痛苦中的兒子。
夏廳盟友想放棄的兒子。
再無政治價值的兒子。
朦朦朧朧的場景中,鍾長訣看到老人伸出了手,伸向呼吸閥。
然後……
然後,他拔掉了管道。
魔盒
在大戰與大戰的間隙,生活短暫恢復如常。安排好前線的佈防,鍾長訣仍會回裡蘭小住幾日,和後方將領討論駐守事宜。
在他動身前,傳令官走進來,將一個簡單的包裹遞給他。
鍾長訣接過來,對方就敬禮退出,將門鎖上。傳令官從不會多問,也不會染指他的私事。
鍾長訣將包裹開啟,裡面是一個厚重的本子,將近十厘米。很明顯,這不是它本身的厚度,紙張間,有各種簡報、照片旁逸斜出。
這是一本剪貼簿。
在個人空間、雲盤氾濫的資訊時代,很少有人會這樣手工儲存資料。從紙張的歷史感看,似乎也是多年前的產物。
這就是那名死於爆炸的科學家、祁染前身的遺物?
手上好似有千鈞重。本子很沉,但他感受到的絕不是單純的物理重量。
他有種預感,手上是聖典中的魔盒,封閉著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