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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曼的臉色青白交加:“這種亂七八糟的話,你有種當著我父親的面說?”
聽到他搬出聯首,鍾長訣冷笑一聲:“我要是你父親,早把你的腿打斷了,哪會出這麼多事!二十大幾的年紀,躲在父親後面,還當成榮耀來說!你父親的臉早讓你丟盡了!”
“我父親有什麼臉教訓我?”弗里曼赤著眼睛,“看看那些議員的兒子,吃喝玩樂,花天酒地,有事業,有權利。他呢?一早就把我送到軍校,送到前線!105師那麼高的犧牲率,為了他的名聲,支援率,就讓我去送死!”
“你享受了更好的教育,更好的資源,本來就該承擔更多責任。克尼亞的王室子弟也參軍,你有什麼委屈的?為了保住你的命,害死了多少人?”
“我是他兒子,這點人也算多!?”弗里曼咆哮道,“你看他惺惺作態,好像多寶貝我。哼,我要是被克尼亞俘虜了,要交換戰俘,他馬上開新聞釋出會拒絕!”
鍾長訣冷冷地說:“他拒絕了,也會讓突擊隊去救你,你的命就是比普通士兵值錢。”
“不然呢?我流著汗,淌著血,看著別的富家子弟尋歡作樂,我犧牲了這麼多,不該補償我嗎?給我一個孩子玩玩又怎麼了?”弗里曼咬著牙說,“硬是我威脅要退伍才答應,不就是怕出事嗎!不就是擔心他那點美名嗎!”
鍾長訣幾乎氣結,在他心裡,他就該在豪宅裡,捧著香檳,享受別人的血汗換取的土地與和平。如果淪落到和普通士兵一樣的生活,那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怎麼補償都是應該的。
鍾長訣只覺無話可說:“算了,你回去吧,馬上就要開拔了。”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還白白吃了一頓教訓,弗里曼只覺得胸口發堵。他咬著後槽牙,盯著自己的上司,到底也沒法拿他怎麼樣,釘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鍾長訣望著手裡的終端,緊擰眉頭。
這個人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走向終結,可這終結已經太晚,已經牽連了太多無辜的人。
事務暫告一段落,他回到府邸。
客廳的燈依舊亮著,祁染還在看晚間新聞,只是神情沒有以往專注了。
鍾長訣坐到他旁邊,伸出手,他眼睛盯著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