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沌沌,彷彿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遊蕩在人世間。
回到家中,我盤算著自己的小金庫。這些年周廷越轉給我的錢我全都匯總在了那張卡里,還有他替謝長生還的債,所有的我都算的清清楚楚,可是……還差五萬,正正好好那五萬,一切都是那麼巧,老天爺原來那麼愛捉弄我,到如今依然不能如我所願。
但這五萬……無論如何我都會湊齊的。我撥通了秦妮的電話,她如今定居在h城,那邊風好水好,她依然是無拘無束。
“小謝斐,怎麼啦?”
我都二十七歲了,她依然這麼叫我,我坐在沙發上低垂著頭,“能不能給我五萬塊錢,這筆錢可能沒有辦法還給你了。”我沒有用借這個詞,因為我的確是無法還上了。
電話那頭一愣,大概是沒有遇到過像我這樣明目張膽要錢的,“怎麼了?”
我搖搖頭,想起來她根本看不見,忍不住笑了一下,“我不可以說。”
她沒有在追問,反而一口答應:“好,我一會兒轉給你。”
“謝謝你。”這麼多年,也許只有她是真心的對我好,把我當成朋友。我覺得鼻尖發酸,可眼淚早已經流乾。
“發生了什麼事?謝斐,我在的,你可以和我說。”
“沒事,就是遇到資金週轉不過來了。”我找了個藉口,不想讓她再追問。
“真的沒事?”她有些狐疑,我確保再三:“真的沒事。”秦妮這才放下心來,“我馬上轉給你,我這裡還有客人,晚點我再給你電話。”
“好。”我不捨得將電話結束通話,希望她如果知道我的訊息不要過分的傷心。
沒過一會兒我便收到了銀行的簡訊提醒,我將錢盡數轉到了周廷越給我的卡里,關了手機。
橙紅色的夕陽穿過紗簾落在我的身上,我伸手觸控了一下,卻只有一片虛無,果然光是抓不住的,從來都是我痴心妄想。
我給周廷越留了一封信,用我的手機壓住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前兩天我已經將甜品網店關閉,有些老顧客還問我什麼時候再營業,只是我都沒有辦法回答。花店裡的花我已經儘量在處理了,但是還剩下一些,就讓它們陪著我一起凋零吧。
我在浴缸裡放滿了溫熱的水,我上網查過的,說是溫熱水可以緩解疼痛,我怕疼……我真的很怕疼,所以我膽小又懦弱。
我在箱子的最底層翻出當年周廷越送我的錄音筆,我想在離開前再聽一聲,可大概是放的時間太久了,即使更換了電池,卻什麼聲音也放不來了,這根記錄了十七歲生日時錄下周廷越愛意的錄音筆終於還是壞了。
我將它放在一邊,周廷越的剃鬚刀很好用,之前我不小心就劃破了他的面板,現在我只要用它在我的手腕上輕輕地一劃,如同玫瑰一樣的鮮血就會從我身體裡流淌出來。
裴文遠說的對,這條命我該還給周廷越的。
我那麼膽小懦弱,如今好不容易勇敢一回了。
我靠在浴缸中,溫熱的水將我包裹著,如同媽媽的懷抱,我閉上眼睛,我想,這一刻我真的自由了。
“今晚的月色真的很美。”
“你一定是來看月亮的吧?”
我欠他的,終於全都還清了。
“是你,逼死了他。”第三人稱
婚禮終於結束了。
這場作為f城最大的豪門婚禮雖說是強強聯合可到底是周家高攀了,但好在坊間傳聞周家大少爺周廷越對江家唯一的繼承人江野深情多年,也算是一段佳話。
周廷越將頸下的領結隨手扯開扔在一邊,原本打理的整齊的髮絲變得有些凌亂,他的不安從餘光看到謝斐的那一刻開始蔓延,一直到現在。
煩躁的給謝斐撥了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冰冷的提示音讓周廷越心中的恐懼擴大。他彷彿回到了年幼的時候,豢養多年的兔子被母親殘忍的殺害,那種深不見底的恐懼讓他再次體驗多年未嘗過的害怕。
“你要去哪兒?”裴文遠一把拉住周廷越的衣袖,“你別忘了還有晚宴,很多客人在。”
周廷越毫不客氣揮開裴文遠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這麼多年的計劃,你難道要在最後放棄?”裴文遠高聲提醒。
周廷越腳步一怔,微微偏頭,丟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兔子。”
裴文遠愣在原地,看著周廷越遠去的背影憤怒的捶向牆壁,血順著手背的骨節落下,他扭曲的面容在陰影中變得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