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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聽老人道:“這是《仙山無恙曲》,雖是學過,卻沒能學全。”
說完即是將胡琴放落,口中道:“那位女僧人曾對我說過,她共有六曲,能教我的只有三,她在此地逗留時間有限,只看我能學多少便是多少。
後來只為我資質愚笨,歷時很久學得一,等將第二學完時,她卻一日間忽然走了,行時也未留一字片言。
不久就有傳聞說順昌王爺巡至贛州府時,被人暗中刺殺,竟連人頭都被刺客攜帶走了,我雖然從沒見過她施展過功夫,但總是以為是她做下的。”
說完卻見老人黯然垂,良久不語。
稍待想是老人興,一時重又將那胡琴取在手裡,右手腕一抖,竟又拉了一曲來,一時只聽得兩三音,在座的三人,即覺得琴聲好似抽噎,彷彿有著訴不盡的傷心事!
香丘雖也是歷經坎苛,但她心智樂天,一時雖也默然垂淚,但其勢倒還好些。
只張入雲遭遇與老人相近,也是幼時得遇奇人,同為傳授均不得全善。
此時聽來,只覺琴聲中滿是不得意的屈身跌蕩,忽爾激昂,卻又彷彿在訴說自己的自強不息。
當下聽來只覺再沒有什麼能比這曲能敘述自己的心境了。
一時間他心情激盪,只待老人曲聲一停,便恭身拜伏道:“老先生,不知這是什麼曲,還望先生一定將這曲教會晚輩。”
老人一時忙將他扶起,又見獨他一人反應與別位不同,知他心境與自己一樣,心裡也是滿腹的傷心事。
一時間心下感慨萬千,便答道:“這是《窮途自傷曲》,講落魄人風塵僕僕,於世間歧路徘徊。
這曲那位女先生本不欲教,只為我日常聽她奏的太多,已然暗中偷得幾分,其後因我也是一世鬱郁,日漸將這曲奏的完備,公要學,老漢自是不會推辭,只是內中關竅,還要公日後自行領悟行。”
說到這裡,老人卻是一再為大年下的,卻奏這等傷人的曲而致謙,其後賓主再不聽琴聲,只一味的喝酒,相慶年。
注:內中三曲名稱均來自於《夜雨秋燈錄》的《迦陵生》故事,特此宣告!
當夜四人擇了客棧住下,江海石與張入雲自不必說,便是香丘因多了一個江玉兒,卻是開心的緊,當夜過得時,萬民共賀歲,香丘只攛踱著張入雲四處看煙火爆竹,後嫌張入雲不趁她心意,反正已有孫玉兒作陪,便一隻手只拉著那小姑娘瘋去了。
好容易逛了一大圈回,兩人均極高興,那玉兒也在香丘相攜的一陣狂奔下,小臉興奮的紅通通。
香丘回來時手裡已是買了好些煙花,只是她雖是在張入雲面有要強慣了的,但也不敢獨自一人放那爆竹,此時手裡拿著信香,卻是扭著身要張入雲幫她。
張入雲追億往事,只在自己極幼小的時候,有那過年放煙火的心境,此時回憶起往事來卻是歷歷在目。
眼裡見得香丘和玉兒兩個開心水已的女孩,身旁還有一個白長髯的長者,只在旁人眼裡,定教人以為自己這四人卻是一家出來遊樂的祖孫三代。
一時心裡忽然了家的感覺,卻是心中唏虛不已。
餘下來幾日,四人只在酒樓中喜過佳年,張入雲與江海石頗有相見恨晚之意,心情甚好,只一味的由著香丘瘋魔,卻是幾日內把個小姑娘孫玉兒拐帶的和她一般貪玩。
期間只江海石與張入雲指點些琴理技法,到了初五,老丈便帶了張入雲去了一間相熟的琴鋪,因是老主顧,兩人又帶些年貨做禮物,店主人便特為二人引入行內挑選。
江海石挑選時甚是仔細,同時也為張入雲說些內裡,至後終是挑了一把羅漢竹的胡琴,雖是琴價貴了一些,但老人卻是極力推崇。
至此日起,張入雲即開始正式學琴,好在他有自知之明,知自己稟賦不高,也不求甚通達,只欲求個奏曲時的意思。
老人見他立意不錯,倒也頗為讚許,一切功力指法,可以日後再練,但與音理詳細,卻是在這十餘日間,細細的與張入雲細說。
當下張入雲偶有閒餘時,也略指點些吞氣吐納的功法與老人,果然江海石天資甚高,雖是老邁,但他一來飽讀詩書,比張入雲學藝來的聰慧許多。
二來老人年長,一生遭遇坎苛,經事極多,一時得授,悟性驚人,雖總是比幼時入道差了許多,但只十數日下來,也頗得進境,身形神氣也在這幾日間就有了些許不同,便是出入行止也比往日敏捷了許多。
張入雲想著江海石老人即已得指點,便是其孫女玉兒也合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