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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曉堂的暗榜上,許氏的十七小姐常年位於最難殺排行榜的前十位,也是前十位中,與往生門總部同在長陵,離他最近的人。
樓辛答應過,只要他殺了許青和,替往生門拿下那筆鉅額懸賞,便可以拿回承影劍。這次懸賞的一成加上這些年來的積蓄,也足夠他自贖,從此永遠脫離往生門。
入夜,承影悄然出門,避開明裡暗裡值守的僕婢和侍衛,神鬼不覺地接近許青和所在的房間。
即將翻窗而入時,他忽然感覺到體內的同生蠱子蠱有異動,像是被那支骨笛催動的,又像是被母蠱牽引。
可是母蠱在往生門內,被嚴加看守的蠱奴身上,多年來少有異動。大概是許七爺吹奏骨笛卻不得法。
他定了定神,以強橫的內力壓下蠱蟲異動,想要儘快完成這次刺殺。
再度推窗,忽地胸口悶痛,他面色微變。
怎麼會?母蠱的位置移動了!
恰在此時,不遠處濃墨一樣的夜色裡有明光微閃,一柄利劍破空而來,持劍之人聲如洪鐘,“有刺客,保護小姐!”
眼看躲不過,他手中拉開天蠶絲一擋,錯身避開。
對方一劍落空,卻是笑了,“不愧是值十萬兩的高手。”
承影捂著胸口,強壓不適。
蠱奴是不可能憑自己逃走的,他們大多沒什麼武功,出了往生門,恐怕摔一跤都能摔死。蠱奴一死,母蠱同亡,他也活不了。
心中惶惑不已,承影早已將刺殺拋在腦後,只想儘快循著母蠱的方位趕過去,可第十七閣值夜的侍衛聞聲,紛紛趕過來,將他圍住。
纏鬥之中,難以脫身。
母蠱移動的越來越快了,怎麼……好像離他越來越近了?
齊英閣外,有大片枯林秀木,林中有冰池,池邊有一燈伴兩人。
夜風寒涼,燈籠掛在枝上,時不時微晃,照得冰池一隅瑩亮暖黃,偶爾映出一道清靈雋逸的影。
影子的主人靜坐在輪椅上,黑貓縮在她懷裡,睡意酣然。
另一人悠然吹笛,衣袂輕揚,久久不曾睜眼。
許青和在她七叔旁邊看了半天,不見母蠱到來,好幾次等得眼皮開始打架。可勁風不時來襲,穿透毛毯和裙褲直抵左腿骨縫,她疼得臉一白,瞌睡便醒了。
如此反覆被折磨幾回,她心底漸漸生出惱意,忍不住怨懟地瞪了眼七叔。
就算不願旁人在場,至少找個能避風、能烤火的地方引蠱吧。
許七爺似有所感,睜開一隻眼看向她,被風一吹,又緊緊閉上了。
笛聲始終不疾不徐,沒過多久,他激動道:“來了!”
許青和坐直了腰看過去,見七叔把骨笛往懷裡一塞,搓一搓凍僵的手,從袖子裡取出一個氣味古怪、香臭混雜的黑色竹筒放在地上。
她還沒來得及捂住口鼻,便有一點螢光從冰池彼岸飛射而來,沒入竹筒。
許青和有些驚異,莫非這同生蠱和螢火蟲是親戚?扶著燈籠,她好奇地往裡看一眼,一眼就皺緊了眉,恨不得立時鑿冰洗眼。
實在是,太醜了,沒見過這麼醜的東西。
許七爺卻是眼神慈愛,看了又看才蓋住蓋子,心滿意足,張口要哈哈大笑,被風一灌,嗆得咳嗽不止。
許青和打了個哈欠,“這下能回去睡——”
話音未落,不遠處齊英閣的院牆轟然倒塌,倒飛出來一個侍衛,狠狠吐了口血。
驚聞打鬥聲,齊英閣內陸續有窗戶亮起燈火,浮起的煙塵雪屑中,可以清晰地看見一個戴著面具的人收拳,與身後幾個侍衛纏鬥起來。
她以為是突然造訪的刺客,許七爺回過神後,卻是毫不掩飾的讚歎道:“不愧是十萬兩買回來的好苗子,出拳真猛!”
許青和:“……我看這拳頭落在你我身上也是一樣猛。”
許七爺斜睨她一眼,氣定神閒,“大驚小怪,新人初到,侍衛之間切磋打鬧很正常。”
“他是來殺我的。”許青和篤定道。
“剛剛被打飛的侍衛叫過安,他負責在我房間外值守,從不會擅離半步。”
許七爺這回不淡定了,“你說真的?”
“剛進府裡就動手?不是應該先白蹭兩天飯,等你出發了經過荒山野嶺再偷襲嗎?怎麼一點兒時間都不給我留呢。”他攥緊手裡的黑竹筒,一臉痛惜。
許青和想了想,“那會兒應該會有別的刺客埋伏,賞金不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