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漠北宗王興師問罪錦綾督監臨淵履薄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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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片刻。
&esp;&esp;“北涼存絲的染料和質地不盡相同,重量更相去甚遠。織在一起,布料易開裂。”
&esp;&esp;斛律昭目光驀然收回到少女身上。眼前小人兒話說的不卑不亢,卻明顯是在提醒他,胡漢之分太甚,大涼易生動亂。
&esp;&esp;他哼笑一聲,身子微微前傾,雙眉微挑,諦視少女。
&esp;&esp;“那隻能說明,織工的手段……不夠狠辣老練。”
&esp;&esp;漢人,一群亡國喪家的病弱玩意兒……想要跟涼人一樣的待遇,做夢。
&esp;&esp;大不了,軍馬鎮壓罷了。
&esp;&esp;眼前人沒有被嚇退。清靈秀美的眸中目光沉著堅定,直直望著他。
&esp;&esp;“用力太過,扯斷了絲線,布從何來?”
&esp;&esp;斛律昭略帶威脅地朝前逼近了兩步,眼裡閃爍殘酷的笑意。
&esp;&esp;“難道明年的蠶,不會吐新絲麼?”
&esp;&esp;軼青一怔。
&esp;&esp;她在他手下監辦錦綾院,督錦官的職位聽起來冠冕堂皇,但實質上處境和宮裡的啟國奴隸沒有任何區別,如果他願意,隨時可以殺了她和她手下的所有工匠,然後從蘇杭再找一批錦工。他們的生死存亡全看斛律昭的心情,她嘔心瀝血建立的錦綾院,也隨時都有可能被撤廢。
&esp;&esp;斛律昭本以為少女會再頂嘴。誰想,她垂下頭不再看他,整個人像株蔫萎的花,眼裡一點兒也沒了適才自信坦然的光。
&esp;&esp;他心裡忽然就升起了一股煩躁的鬱悶和不滿,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手,兩指扳起她的臉,想讓她與自己對視。
&esp;&esp;入手的纖巧下頜比一個月前清瘦了許多,也不再那麼富有彈性,幾乎隔著皮就能摸到骨頭。
&esp;&esp;斛律昭一愣,打量著兀自垂眸不語的少女,心情更加煩鬱。
&esp;&esp;一把甩開纖瘦的清秀小臉兒。避開眼,不願再瞧她。
&esp;&esp;轉身踱向庭院西頭的老梨樹,負在背後的手緊掐成拳。
&esp;&esp;他這是怎麼了!她不過是個女奴,一個目前還有用的工具罷了。民間的織女繡娘,蘇杭要多少有多少,貓抓耗子的遊戲裡,他想怎樣就怎樣,喜歡她便留著,厭棄了,隨時可以丟掉。
&esp;&esp;更何況,彈壓主張漢化的朝臣才是要緊事。
&esp;&esp;南啟苟延殘喘的小朝廷南遷……不可給其喘息之機重振旗鼓。他出徵在即,上京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亂子。
&esp;&esp;在樹下轉過身,心緒平復,拳頭放鬆開來,食指和拇指緩緩捻出一個個圈。
&esp;&esp;眼神也恢復了殘忍冷酷的嘲弄。
&esp;&esp;“等素錦完工,先給你們那位南啟廢帝做件春衣罷。”
&esp;&esp;說罷,也不等少女回應,就要轉身離去。
&esp;&esp;“北院王。”
&esp;&esp;他轉過頭,女孩兒已經追上前兩步,一副有話要問的嚴肅神情,全沒了適才的蔫萎。
&esp;&esp;這個溫軼青!只要給她些織造相關的活計做,立刻就跟活過來似的。若非親眼所見,斛律昭還以為世間少女皆只在見了金珠寶釧、名貴脂粉時才會露出這樣神情。
&esp;&esp;他唇角難以察覺地勾了勾,完全朝她轉回身,“還有事?”
&esp;&esp;女孩兒又近前一步,目不斜視,照舊是那副不卑不亢,認真辦事的態度。
&esp;&esp;“兩件事請教北院王。一,春衣製成右衽,可否?二,錦綾院能否從浣衣局再招募一批錦工?”
&esp;&esp;斛律昭冷哼一聲,明知故問:“牽羊禮你不在麼?庸德公妻妾女眷都已改大涼梳裝,他本人難道不是大涼臣民麼?”
&esp;&esp;按大涼習俗,戰俘們初到中都之時都會被直接押往涼世祖廟。廟前,帝后被勒令脫去袍服,僅著內衣。其餘人等均赤裸上身,披上一張及腰的羊皮,脖子上套著一根羊毛織成的繩子。帝后被引進幔殿,恭敬地將脖子上的繩子遞到大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