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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該進去了。
太平間躺了很多屍體,靠近最門口的沒有遮蓋白布的是我媽,我爸跪在病床旁低著頭,肩膀聳動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他雖然人到中年時犯了錯,可是,他與我媽愛了那麼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從牢裡出來,還沒有跟我媽和好,就要承受這種喪妻之痛,我知道他心裡不好受。
我走到我爸身邊,手掌落在他的肩膀,努力將他扶起來,也是此刻,我才聽到他細微的哭泣聲。
原來,他不是比我穩重,他只是,痛到不能再痛了。
我看著病床上閉著眼睛的我媽,她就那麼安靜的睡著了,再也不會醒了。
我以為我會崩潰大哭,可是真正看到的這一刻,我發現,我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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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的葬禮要回L市老家舉辦,所以,在這之前,我們只能在S市進行火葬。
聯絡殯儀館當天,我辦理出院手續,一樓付完錢後我返回天平間,順著樓梯下來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令我不可思議的人。
牧亭野。
我原本不敢認,因為好多年沒見了,他變化也挺大,直到我發現他也看到了我,並且正朝我走來,我才敢認他。
我心裡納悶怎麼會在這兒碰到他,猶豫著要不要打聲招呼,可是轉念又一想,萬一對方早就不記得我了呢。
可就在我思考的這個時間,廖叔過來了,我正要叫他,卻聽到他說:“小軟,跟你說一下,這位年輕人,就是送你媽來醫院的那位,他叫牧亭野,也是我們L市的人。”
廖叔的話讓我整個人如墜冰窖,同時他昨天的那句“當時那輛車是直奔那個年輕人的,但是那年輕人手裡抱著許寶,情急之下,你媽她就把那個年輕人推開了”,像是提醒一般,不斷的在我腦海裡重複著。
“牧亭野。”我不敢置信的叫出這個名字,一個可怕的猜測,在我心頭湧起,“你不要告訴我,昨天,撞你的人,是牧渠。”
不要讓我,早就對你卸下的怨念,變成滔天的恨意。
然而,聽到我聲音的牧亭野,表情肉眼可見的有了變化。
他微抿著薄唇,緊繃的神情彰顯出他不加以掩飾的怯意和愧疚。
“對不起。”我聽到他像是對某種罪行認罪的道歉。
我並不想跟他在這種地方吵的,畢竟這裡,除了我媽,還有其他“天使”,可是怨恨已經將我控制,讓我阻止不了我自己咄咄逼問。
我問他:“牧亭野,當初我差點被牧渠安排人的強迫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救我?”我一步一步走近他,我抓住他整齊的衣領,以一種非常不能理解的語氣質問他,“我媽倒在路上,任何一個路人都可以幫助她,救她,為什麼你要救?”
“小軟,不能全怨他,他也不知道會有車去撞他,你別這麼激動。”廖叔估計已經看出來我們認識了,他走過來抓住我的胳膊,似乎是怕我動手。
“許阮,我會為你報仇的。”牧亭野的嗓音沙啞又痛苦。
我卻是已經被恨意包裹,聽到他的話,只有更大的怒意。
“牧亭野,你連愛我都不敢,你竟然敢說你會為我報仇,你跟他鬥了這麼多年,你贏過嗎?”
“我不過是喜歡過你,只是喜歡過而已,我就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憑什麼啊,你告訴我憑什麼?”只要一想到,我媽的死,跟他,跟牧渠都有間接的關係,我就想殺死從前的自己,我為什麼要招惹牧亭野,我為什麼要喜歡他,為什麼!
“你明知道,明知道自己被仇視著,一旦擁有在乎的人,就會被毀掉,你當初給我希望幹什麼?你說啊!”從前的怨念一併被拉扯出來,我徹底沒了風度,像個崩潰的瘋子一樣發洩著。
眼前被淚水模糊了視線,我整個身體也不受控制的跌落,廖叔一直攙扶著我,一遍又一遍的叫我的名字。
我卻還在固執又偏執的質問牧亭野為什麼。
“許阮,對於從前,是我的錯,我原以為,會把你藏得很好。”牧亭野在我面前蹲下,他抬手要給我擦眼淚。
我看到他的靠近,我想也不想就把他的手打掉了,冷笑道:“你能把我藏得很好,哈,既然會把我藏好,那他為什麼會找上我!”
“因為情書,你寫給我的情書。”他的話讓我一愣,我什麼時候給牧亭野寫過情書?
“什麼情書?我從來沒有給你寫過情書。”
“沒有嗎?我這裡有一封,寄到我家的情書,是你的筆記,也是你的落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