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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這屋裡的酒暖花香消磨了緊張的意志,葉觀瀾這時覺得,陸依山其實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脫去那副冷麵修羅的皮囊,他笑起來自有股落拓不羈的氣度,彷彿天生不該在九重闕,而應是個彈劍快意的江湖遊俠兒。
猶在腹誹間,九千歲已經褪去了外袍,只剩下一副護腕,嚴嚴實實地遮擋住小臂。
他坐在榻沿上,慢條斯理道:“我與三小姐能否修得同船渡,那是以後的事,只是今晚,二公子怎忍心叫我孤枕獨眠?”
葉觀瀾眼尾上挑,內含神光:“督主不會真的以為,今晚是您的洞房花燭夜吧?”
陸依山道:“戌時已過,鎮都早已宵禁。倘若二公子執意要穿著這身喜服遊蕩在外,咱家也不強留。”
葉觀瀾朝外望了一眼落白的屋簷,風號狷狂如是。這不是個錦衣夜行的好天氣,他忖了忖,還是留了下來。
兩人分榻而臥,當中楚河漢界似的放了踩墩。陸依山對二公子自欺欺人的行徑未置可否,不多會便傳出了勻長而低沉的呼吸聲。
葉觀瀾可就遭罪了。
心亂為主謀,擇席成了幫兇,他躺在陸依山身邊如臥針氈,偏又不敢驚動了這尊睡佛,只得聽著風聲雪聲淺鼾聲,一遍又一遍地整理思緒。
順利的話,妖書案一了結,賜婚風波也將很快過去。依著當下的情形,九千歲主動退婚是最好的結果,既保全了父親的官聲,又不妨礙三妹妹日後另嫁良人,便是在昭淳帝那裡也挑不出任何錯處來。
還不止於此,葉觀瀾更為看重的,是和陸依山的盟約。
按照上一世的軌跡,昭淳二十五年春,也就是三個月以後,科舉舞弊案發,父親被壽寧侯等人構陷收受考生賄賂,提前洩露了考題。
昭淳帝下令由錦衣衛主理此案,結果可想而知。
而那時的陸依山正為妖書案纏縛住了手腳,人也遠在千里之外的薊州,是以不得插手此事。這一世,葉觀瀾提出幫他緝拿真兇,既是為了讓東廠在聖上面前有個交代,也為了把結案時間提前三個月。
如此,有了東廠掣肘,屆時是非黑白對錯,可就由不得錦衣衛一家獨斷了。
葉觀瀾心中盤算,眼前又浮現了那三百首級叢立城樓下的情形。不知是否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