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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不怕,難得怔了一下。
“確定此處便是印製妖書的地方?”
葉觀瀾頷首道:“如果找到印版,自然就能人贓並獲。只是前方未知淵深水淺,如果貿然去”
正說著,院中或坐或站的隨從察覺到了三人的異樣,漸圍攏過來。陸依山上前半步,將葉觀瀾與那些人隔開。
孔小乙加快嚼完最後一顆糖栗子,拍拍手,麻溜地縮到陸依山背後:“大人,看你的了!”
陸依山面沉如水,稍一側身,旋掌推出,分明來不及發力的樣子,卻在挨著對方衣角的剎那將人甩飛丈餘。
一時間群蛇乍驚,駭異中提一口氣,紛紛抽刀湧上前。
陸依山輾轉其間的步法十分輕捷,運掌似柔若空,依稀能看出太極雲手的影子。然落勢又異常兇猛,彷彿只將手輕探向那些人的胸口,他們便一個接一個地摔了出去。
葉觀瀾博聞強識,知道這是少林龍爪手的變招,講究寸勁功夫。
他不禁有些奇怪,尋常習武之人不求千招會、講求一招精。像陸依山這種雜糅百家的練法,若非求成心切,便是在掩飾自己真實的武學根底。
一道殘影拉過遊廊,勢挾勁風,甚是峻急。頃刻間紅梅紛落,黑衣劍客鬼魅般現身樹下,冷冰冰的目光瞧得人心頭髮毛。
陸依山掌擊影壁,向後縱躍出十米外,一式鷂子翻身立穩腳步。他揮袖攔住了拂面而來的劍氣,指尖堪堪掠過葉觀瀾的額髮,拈走了一片碎香。
“可否借二公子的髮帶一用?”
葉觀瀾不解其意,還是解下來遞了過去,手才將空,額心卻是一涼。
陸依山冷峭的眸微眯,語氣裡染了一絲笑意:“咱家別無他懼,最怕虧欠於人,尤其,是怕虧欠了二公子。殘香不成敬意,來日再還公子的解帶之恩。”
葉觀瀾反手撫額,指上一點嫣紅觸目,像昨夜承光的紅玉髓,卻沾染了一縷梅香。
陸依山過了很久猶是以為,公子生的美,額心點朱時最是無雙。
正思忖間,一道極凜的劍光已然殺至跟前。
立功
肥遺和陸依山,兩個都是“人狠無話”的不二典範,一個不能言、一個不屑說。這樣兩個人交上手,真正殺的是草木無聲、天地失色。
肥遺身為江湖上第一流的劍客,出手素以迅猛著稱。一劍刺到,青光閃處,樹幹幾不曾晃動,若非明眼人得見那細不可查的裂痕,實難想象僅憑劍氣的餘波,就能將一棵腕粗的梅樹攔腰斬斷。
相形之下,陸依山手裡的髮帶簡直貽笑大方。
肥遺的身法愈快,到了讓人眼花繚亂的地步。院落眾人直覺得有一個碩大的漩渦在眼前急轉,水力沛然。而陸依山的一條軟布帶在這激湍中不緊不慢地畫著圈,以弧形刺出,再回手往復,從各個角度看,都似拖延的意味更勝一籌。
只有兩個人不這麼看。
一個是孔小乙,一個是葉觀瀾。
葉觀瀾雖乃一介白衣,卻有個自幼習劍的哥哥。葉憑風愛劍成痴,對名動江湖的“秋水劍”尤為推崇,若無十二年前的那場意外,他興許早已拜入北勒山莊,做了魏湛然的關門弟子。
而後數年,葉憑風為平心中遺憾,幾經輾轉,終於尋得失傳已久的魏家劍法——“秋水三重境”。葉觀瀾跟隨兄長身後耳濡目染,知道這一無上絕學的關竅在於“神在劍先,以意勝形”。
就像陸依山眼下這樣。
肥遺越鬥越吃勁,內力虛耗七八,居然連對方的帶沿都未觸到。陸依山每發一招,都像是放出一根蛛絲,千纏百繞,出沒無窮,直到結成一張大網,將劍鋒包裹起來。
又十招,肥遺的身形明顯慢下來,劍招漸見澀滯。
兩人拆到百來招,陸依山始終斥帶畫圓,旁觀眾人瞧得眼都花了,但無一個能看出他這是什麼路數。
葉觀瀾突然明白了陸依山借取髮帶的用意,換作其他任何一種武器,都難以做到這般山回谷應,綿綿不絕。
除此之外,他只取劍意、未發劍招,如此一番纏鬥下來,旁人還是很難分辨他的武功流派。
肥遺連換七八套劍術,仍舊近不了陸依山的身。他窮極顏面,喉裡迸發出破碎不似人聲的嘶吼,長劍中宮疾刺,似貫注了全身勁力,行至半途,劍鋒卻突地一轉,直逼葉觀瀾而來!
電光石火間,陸依山招式大變。原本綿綿有力的布帶頓時殺出股烈烈之風,抽打之下,一股奇強的勁力橫劈向肥遺面門,發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