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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依山包紮的手法太瑣碎,拍掉他的手,將繃帶草草繫了個結,撐著潛淵自工事後起身。她目眺不遠處時而爆亮的火光,眉間褶皺仍未紓解。
“火銃的威力非同小可,阿魯臺能在短短時間內組建起火槍營,咱們就不能掉以輕心。”
陸依山成竹在胸地一笑,圈指在唇邊吹響。悠長脆亮的哨聲裡,一匹蹄黃白馬從硝煙中急掣而來,巫山駒打眼見了,呼哧著興奮揚蹄。
安陶詫異回眸:“爪黃飛電?”
爪黃飛電是葉憑風最心愛的坐騎,和巫山駒一樣,它也曾陪著葉憑風度過了那段難忘的求學時光。
兩匹馬見面就耳鬢廝磨在一起,安陶對著陸依山露出詢問的神情,陸依山把笑微斂,視線轉而投向了激戰中的戰場——
危如巉巖的戰車挺立於前,堅固擋板扛住了絕多大數槍彈來襲。韃子騎兵很快耗光了第一輪彈藥,長箭仍不斷從板隙密集射出,士兵嘴裡咒罵著,倉皇從褡褳裡扒出彈丸來裝填。
誰知下一秒,他掌中槍膛就伴著巨大的聲響,砰然炸裂,四下亂濺的彈片在沙土表面削出道道火星。士兵被強勁的衝擊波掀下馬背,捂面哀嚎不止,殷紅的血跡從指縫間緩緩滲出。
更有甚者,有計程車兵為求開槍時穩妥,特地用綁帶將大腿和馬鞍固定在一起,此刻來不及鬆開繩釦,被受驚的馬匹拖拽著貼地狂奔,驚惶到極致的呼救扭曲變調,直到最後破碎不似人聲。
這突如其來的慘烈一幕,令安陶驚愕不已:“怎會如此?”
陸依山眼眸漆深,沒用完的繃帶纏在手掌間,他握緊佩劍。記憶閃回到三日前。
礎石微潤,牆角蜿蜒著一抹碧綠色苔痕。姜維簷下看天色,把歪倒的竹筒扶正,嘴裡嘀咕了句“這開春的雨水也太多了”,轉身打簾進來。
案上攤著槍械的構造圖紙,姜維掠過一眼,道:“找城裡有經驗的工匠看過了,的確如畫師所言,圖中火銃還是十幾年前的舊樣式,沒加火門蓋,槍膛容易受潮。要真按照圖紙來,造出來的火槍不僅射程受限,還有風險。”
陸依山掀眸問:“什麼風險?”
“炸膛唄。”姜維撮緊五指,驀地散開,“工匠說了,這玩意裝填火藥十分麻煩,